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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昇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傻了，干脆开门见山：“是，就我，我觉得我对小真的感觉有点奇怪。”
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清的，gggghost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谨慎地问他：“哪种奇怪法？”
温昇委婉地说道：“我那个，做梦梦到他了。”
“做梦梦到不是很正常......”gggghost话语一顿，凭借十几年的默契明白了温昇的说的“梦”是哪种梦。再抬眼看温昇，看他那表情瞬间知道不是自己太污了。
“梦完了以后，顺便灵鸡一动了下。”温昇生怕gggghost听不懂，又委婉地补充了一句。
gggghost当场有些语塞。
“我之前从来没梦到过别人，女的没有，你们也没有。”温昇认真地说。
gggghost被他那句“你们”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下意识地按着心脏的位置，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梦到我们才叫见鬼吧，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温昇摇摇头：“我之前没遇到过这事，现在有点乱。”
gggghost本能地想反驳说那我也这种经历啊，好不容易忍住了没说，把话留给了温昇。
温昇挠挠头：“我觉得小真人挺好，我也挺喜欢的，但是......”
温昇长相不赖，又有街舞加成，喜欢他的姑娘也没少过。只是他从小长到大，到现在三十多岁了，那根事关恋爱的脑回路就没有畅通过，就好像他所有的热爱都贡献给了lockin和其他舞，以至于从来没对哪个人动心过。
温昇是挺喜欢濮真的，但他不能确定这种“喜欢”是那种“喜欢”，还是只是对gggghost他们以及南南北北他们那种喜欢。更何况性别摆在那，他不得不以一种更认真的态度来弄明白这件事情。
gggghost点点头，却没说什么。
如果温昇明确了自己的想法，那么gggghost现在就可以告诉温昇许多他一定没有注意到的事。
濮真话不多，但他们几个人聊天的时候，他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温昇身上。一次反应快还可以说是巧合，此次反应快那只能说明他的注意力就在那。也就温昇和tutu这样神经大条的才会注意不到，water3兴许注意到了，但估计没往那方面想。就连gggghost也是某次被濮真看向温昇的眼神吓得一惊，这才刻意多注意了些。
许多东西，但拎出来可能没什么太大的异样，但一点一滴汇聚在一起，那么就很能说明问题。再加上温昇生日那天濮真发的投稿，看他简介里的说法，应该是蛮久以前就认识温昇他们了。这样的话，很多的事情便也说得过去了。gggghost多少心中有数，也没什么反对或者疏远的意思。只是温昇如果没有那方面是想法，那他是绝对和温昇讲这些的——毕竟就连濮真这个当事人看上去都没有让温昇知道的意思。
gggghost不做单方面的推波助澜，但如果是箭头是双向的，他不介意在上边添把柴火。
“那你再好好想想。”gggghost说。
温昇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惹，要不了多久就能确定自己的想法。虽然在gggghost看来，所谓的犹疑不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当局者迷。
温昇也不需要参谋，找gggghost更大的意义其实是倾诉。两人再聊了会，温昇这才想起自己最初想到的台词，露出了自己发现床上的不明痕迹时的同款震惊：“敢信，我竟然是个弯的？”
他指指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我活了三十多年了，第一次知道自己可能是个弯的。”
相比温昇，gggghost看上去竟然是更淡定的那个。在gggghost的认知中，温昇朋友多，但关系能在短短个把月内这样拉近的，十多年来也只有濮真一个。濮真不是什么开朗健谈的性格，除了他可能本身就对温昇有某些想法以外，更多的还是两人投缘。
他所谓的“投缘”不是单指性格、兴趣爱好或三观等方面的契合，而是一种很玄乎的状态。就像他和温昇三人因舞结缘，四人性格迥异，认识至今十余年了逢见面必吵吵闹闹，但影响到交情的那种矛盾却是一次也没有过——尽管并没有有谁刻意地去维护过四人之间的关系。濮真和温昇之间就有点这样的感觉：认识了，自然而然地熟了起来，虽然前段时间有了点小波折，但很快解释清了，关系更甚从前。至于像之前鹿角儿那样断了交情的事则是根本不用去担心。
温昇当局者迷，gggghost却是看得明白，因此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更何况......
gggghost神色复杂地说：“可你之前三十多年也没喜欢过哪个女的吧。”
温昇：......
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第24章
对于温昇来说，这个春节过得算不上太愉快。父母不在家，同城的朋友大多回老家或出国过年，想练个舞还因为后背的伤尚未痊愈而束手束脚。可他好不容易熬到假期结束，却又莫名地有些不舍得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真正让他产生新年伊始的感觉的还是water3，这人父母弟弟一走就染了个粉毛，偏偏耳钉还是简单利落的黑色，搭配起来倒也挺有味道。一般不怎么捯饬头发的tutu竟然也染了个奶奶灰，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约好的。
也不知道tutu怎么和water3说的，后者竟然同意和他一起录了viva happy这支软萌风格的舞。tutu临时拉了温昇充当摄影，温昇捧着个栗子坐在镜头后面，看着画面中蹦蹦跳跳的两人，没看一会心思就飘远了。
也不知道小真会不会鸭子坐，但是他学芭蕾的，身段比他们要软上不少，估计也是没问题的。
他也不是专门针对viva happy这首曲子，事实上，他现在看到什么舞，脑子里条件反射想到的都是能不能约濮真一起录。
温昇春节无事可做，几乎全在想这件事，可濮真这件事比他预料中的还难理清，直到春节结束，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一个人想不明白，就把希望放在广大网友身上。之前的几次合作下来，的确是养出了一批站他和濮真cp的粉，可温昇一圈搜下来，却发现他和濮真的cp连个cp名都没有。
温昇四人组团十年，被一众粉丝以及女性舞见耳濡目染，早就不是纯洁的小白纸了。他们一共四个人，团内排列组合一下都能有6种配法。按照温昇的经验，他应该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类似于“温土”“温水”和“温鸡”之类的cp名，然后在那个专门放粮的绿色小软件里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继而被她们有理有据，要锤有锤的分析所说服，最后得出他和濮真两人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胜过82年的拉菲的结论。
一切本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可事实却是他和濮真甚至连cp名都没，没有cp名，他想吃粮都没办法搜tag。
温昇觉得这很不应该。
连“温鸡”tag下都有上万条参与。他和濮真却连个cp名都没，还拉菲呢，拉倒吧！
温昇一圈搜下来无果，恨不得自己撸袖子上。可他不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可让温昇这么个连文案都要场外求助的人起名是真的不行。
温昇没办法，只能用分别打两人的关键词这种海底捞粮法，以及通过b站的弹幕抠糖。按说已经够卑微了，结果点的时候还一个手滑，打开了隔壁的love swing。温昇一时不觉，猝不及防之下被满屏幕的“太配了吧！”“我允许这门亲事”“南南只要不和win他们一起都ok的，一起就会被带偏”刷得心情复杂，一百个一言难尽。
什么叫和他们在一起就会浑身傻气？他们还是有很多帅气的作品的吧！以及什么叫两人郎才女貌？南南和小真的颜值是很高没错，身高也很般配，但他温昇和濮真的锁不是都几十把了吗？那些把钥匙吞进腹中的妈妈姨姨呢？都去哪了？
由此可见那句老话说得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温昇一肚子酸气，当晚就搬出了几年没用过的新华字典翻了好久，列举了十多个名字，奈何个个土得令人发指。等他冷静下来后，看着写满了的便签纸，羞耻感这才像潮水般绵延不绝地漫了上来。一把撕下来揉成了团，最后还是没舍得扔，鬼使神差地展开摊平了，放在了抽屉里。
温昇没能拧巴几天，年后很快就迎来了一场重头戏。
北北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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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学，两人高中大学同城同校，是舞圈里是难得脱单的人。她那男朋友从她毕业开始求婚求到去年，看得温昇他们都觉得不容易了，北北这才松了口。
考虑到外地赶来参加婚礼的人，婚礼的日期摆在了周六。濮真也收到了北北的请帖，几乎和温昇他们前后脚到的会场。他今天没开车，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温昇他们还在酒店门口和新娘新郎聊天。温昇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濮真穿正装，衬衫西裤将他身材比例上的优势完全地展现了出来。温昇目光从他扣到最上面的纽扣一路向上，触及他的浅色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那双鹿眼。
温昇忽然有种感觉：如果濮真不跳舞的话，平时就应该穿西装。
他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濮真还在车上就看到了酒店门口围着的一群人。温昇身高不算太高，但濮真却很轻松地一眼认出了他。身高175，喜欢各种甜食，对新开的奶茶店毫无抵抗力，但兜兜转转最喜欢的还是五分甜的仙草奶茶，这些官方资料上写着的信息他几乎能倒背如流。濮真下了车，视线和温昇的对上了，微微抿了抿嘴。
出租车开走了，濮真不急不缓地走过台阶，把该走的流程都过了，这才看向温昇。
“正装很适合你。”
温昇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被你抢先了，我也想说这句的。”他拍拍濮真的肩，冲他咧嘴笑：“小伙子长得真俊。”
gggghost别过脸，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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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和北北也是开工作室的，没有普遍意义上的那种同事，除了同学以外请的更多的还是网上的朋友。 整场婚礼中年轻人居多，四舍五入简直就是个面基现场。同城的，隔壁城市的，平时没机会见面的都趁这次凑到了一起，好不热闹。
water3作为伴郎陪着新郎新娘等在门口，温昇三人和濮真一起进到休息室，里面已经坐了好些眼熟的人。
和origin一样主攻街舞的舞团free，古风舞大佬落灯花，还有些相熟的唱见、写手、画手等。濮真混在origin的人里，颇有种暂时顶替water3的意思。尤其温昇，跟谁打完寒暄完都要介绍一下濮真。撸串儿开始还觉得温昇贴心，可看他同样的话重复了几遍后，莫名地觉出几分不对味来。
明知道他是在照顾人，可怎么看都莫名地有种......拉皮条的既视感。温昇带着濮真溜了一圈，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才看到撸串儿小窗他的消息。
“小温哥，收敛点，你刚刚看着特别像个推销保险的。”
温昇：......
他偷偷瞄了眼濮真，把手机侧过一点，做贼般回道：“不能吧！”
他又打道：“sol那能是保险吗？怎么着也是个小金库吧！”
撸串儿：“？？？”
撸串儿：“哥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我跟你说你别逼我磕rps。”
温昇：“rps是什么？是我和sol的cp名吗？”
撸串儿：“......”
濮真只见撸串儿抬起头，往这边投过来一眼，眼神中包含的情绪颇有些复杂。旁边温昇低头看着手机，应该是在和她发什么。濮真习惯且享受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的感觉，可此刻看着温昇，他心里却无法避免地升起一分焦躁来。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了想要窥探别人手机的想法，然而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转瞬就被他压了下去。
温昇没有觉察到濮真的小小反常。他是一个好学的非伸手党，不等撸串儿贴上科普就已经自己搜到了rps的含义。他刚发出一句“我知道了”，忽然灵光一现，打字的手顿了顿。
就在刚刚那一刻，钢铁直男，不，前钢铁直男，现在已经是钢铁直角弯的温昇忽然无师自通地点亮了三十多年没觉醒的心机之魂，想到了一个“发糖”的方法。
温昇在脑中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法子清新自然，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卖腐，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他可真是个老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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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gghost早知道温昇有点潜在的人来疯属性，可当温昇连干三杯以后，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听到坐他左边的濮真低声劝温昇少喝点，却被温昇大手一挥推脱掉了以后，变得愈发明显。
北北的未婚夫是个沾酒即醉的战五渣，北北之所以请water3当伴郎，除了身高合适以外，更重要的是他是他们四个里酒量最好的。可毕竟是婚礼，这一桌桌酒挡下来，就算是water3也不会太好过。看温昇现在的样子，估计今天也要喝高。
他们四个里至少要有两个人是清醒的才行，温昇是指不上了，只要看好tutu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gggghost心中的理想与残酷的现实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o团团魂之一，一个tutu不够让gggghost认清现实的话，那就再来一个water3。
o团团魂之二，在集火water3这种事上，tutu一个人就抵得上一整支军队。
tutu平时的酒量是绝对不能和water3比的，但water3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后面还有不知道几桌等着，机会难得，tutu自然不会错过。之前一个人就能挡半桌water3被tutu一个人牵制住，看得周围一圈人都傻了眼，叫好声一声比一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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