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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笔试
骆酒手里拎着打包的外卖回到了酒店房间。
酒店今天的菜系偏川菜风, 口味又重又辣，他怕池意吃了胃不舒服。
“哥，你买了这么多草莓牛奶啊？我喝不完。”池意帮骆酒一起摆餐具、揭饭盒盖子。
“喝不完下午喝。”骆酒把一碗海鲜汤递到池意面前, “小葡萄，你要相信自己的潜力。更何况你现在还在长身体, 就该多喝点牛奶。”
池意想了想, 就算到晚上也不一定喝得完, 就说：“哥, 这么说, 你也在长身体！你跟我一起喝吧？”
“众所周知。”骆酒舀了一勺汤，喂给池意喝, “草莓牛奶，小朋友的专属。哥哥怎么能和小朋友抢奶喝，听话。”
这语气还真的像极了在哄三岁小朋友。
在池意的饮食方面，骆酒一向很看重，亲力亲为，没一会儿功夫这碗分量很足的海鲜汤就哄着都喂完了。
“叮咚——”
门铃声响了一下。
“小葡萄，你别动，继续吃，哥哥去开。”骆酒按住了池意，从座椅上起身走向房间门口。
门打开后，是一个骆酒不认识的男生。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愣了一下。
斐诺：他的漂亮小学弟呢？
骆酒：？来找小葡萄的？
斐诺像是明白了什么，率先开口：“你好, 我来找池意的。”
骆酒皱了皱眉，刚想问“找他有什么事”，池意闻声也过来了，笑说：“斐诺学长！”
斐诺看见池意后也笑了，把手里的袋子向上拎起，“中午点了些烧烤，味道还不错，就是点多了吃不完，来送点给你。”
斐诺补充说：“这些都没放辣，看你不像是能吃辣的。”
“谢谢学长。”池意笑着接过，而后想起了什么，又说，“学长等我一下。”
“好。”斐诺说。
骆酒双手环抱，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完了全程。
没一会儿，池意就回来了，怀里抱着好些草莓牛奶，“学长，这些牛奶给你，烧烤容易腻，喝点牛奶解解腻吧！”
斐诺心说小学弟人真好，虽然他和余洲都不怎么喝牛奶，但怕辜负小学弟的好意，还是接过了，“小池，你吃过饭来我房间找我？”
池意点头应下：“好。”
骆酒：“？”
斐诺刚想转身，即使刹住了车，补充了一句，“啊，也可以带上你男朋友一起。”
池意笑说：“我还想微信问学长能不能再带一个人来……谢谢学长。”
骆酒：“？”
斐诺：“不用跟我客气，走了，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门关上以后，池意发现骆酒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就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池意有些不解，“哥，你怎么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骆酒：“你是不是该给哥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池意一愣，而后反应了过来，“那位是‘斐诺’学长，历城一中高三的学生。哥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和他认识的。”
说起来也有些小尴尬，他还以为斐诺也是今年来参赛的学生，微信简单聊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学长。
骆酒眉毛还是拧着，“他……他让你等下去他房间干什么？”
池意：“他说他有个朋友带了好多历城一中编制的物理竞赛资料，让我去挑选需要的。”
末了，池意有些小心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他哥的表情，这么奇怪呀。
骆酒这才舒了口气，轻咳了一下，“没什么。”
之后他搂着池意的肩膀往房间的外客厅走去，“小葡萄，你把草莓牛奶都给他了，肯定不够喝，哥哥等会儿再去给你买更多的。”
池意心里在流泪：“……”
-
吃过饭后，池意给斐诺发了条微信——
“学长，我们吃好了，现在方便过去吗？”
恰好斐诺和余洲这时也吃完了，正一起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斐诺很快回复道：
“方便，来吧。[击掌.jpg]”
“在跟谁聊天？”余洲问。
“啊，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漂亮小学弟啊。”斐诺说着就要起身去门口，“洲哥，这家烧烤店真好吃，我都有些撑了。”
“那你坐着，我去开门吧。”余洲体贴道。
“别了。”斐诺制止他，“我怕你吓着人家。”
余洲：“？”
“快进来吧。”斐诺笑说。
池意和骆酒就跟着他走到了客厅，两间房的设计、格局都是一样的。
“介绍一下，这位是余洲。”
“余洲。”
“池意。”
“骆酒。”
骆酒和余洲都是话少的人，只有在自家小朋友面前才会有很强的表现欲与表达欲。
因而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骆酒和余洲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而池意和斐诺围着桌上的竞赛资料翻看、交流着，有说有笑。
“明天的笔试加油，我看好你。”越是交流，斐诺越是发现这位叫池意的小学弟对物理有着远超于常人的敏锐感与天赋，在听说40分钟不到完成市竞赛卷并且拿到市第一的成绩后更是觉得他将来会在物理学科上前途无量。
“那先借学长吉言。”池意笑了一下。
余洲作为去年省级物理竞赛省排第一，受邀参加本届省赛，将在赛程第一天上午给本届竞赛生分享一下做题经验以及心得、在最后一天参与颁奖。
斐诺并没有受邀，也没有参加本届竞赛，他是跟着余洲一起来玩玩儿的。
第二天上午，所有竞赛生都被聚集到酒店某层的一个会议厅里。
会议厅非常大，主办方老师介绍了竞赛流程以及宣布竞赛开启后，就让余洲上台分享答题经验。
其实准备到现在，每个竞赛生都已经有自己的一套答题方式和节奏了，临考前几小时，余洲能说、要说的，也只是一些答题中的注意事项以及鼓励。
“笔试……紧张吗。”骆酒的手指拉住池意的。
“没什么感觉。”池意实话实说。
不紧张，也不激动。
池意原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紧张情绪，但真到要上战场的这一刻，反倒平静无比。
甚至，比平常模拟练习、市级赛中的心态，还要放松、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池意-斐诺：相谈甚欢中……
骆酒-余洲：他俩到底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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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省一
笔试一共3小时, 池意用时一小时半做完了整套卷子，而后又细致地用半小时进行了两遍复查。确认没有问题后，池意便提前交卷了。与此同时, 另一个考场里，骆酒也起身交了卷。
笔试结束后, 他们提前1小时就交了卷子的消息在竞赛生中疯传。
晚上吃自助餐时,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相比之下, 北市其他三名竞赛生就对此很淡定, 一点儿也不惊讶。
方泓希：“小场面, 要我说我们北市今年的市级赛卷子也没有比省赛的简单多少，可你们知道他们两个用多少时间做完的吗？”
同桌的其他竞赛生：“多少？”
“……没到40分钟。”方泓希吞下一口灌汤包, 摇摇头，“他们属于天赋型选手，我们跟他们没法儿比。”
其他人听了，有的信，也有的不以为然，“怎么说这也是省赛，拿市赛的成绩说有什么意思？谁还不是个市一了？”
“切，莫不是你们北市放的□□吧？派两个竞赛生故意干扰我们大家的军心，好让你们剩下的三个渔翁得利？”
“……哎，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啊……”
方泓希、沉静元听了很生气，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许乔就已经‘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一把揪住了那个说“故意”的男生的衣领, 指着他鼻子怒道：“你他妈再胡说试试？”
一时间，这桌人都安静下来了，盯着他俩看。
被许乔眼里的暴怒吓到了，那名男生有些害怕，但仗着人多笃定许乔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就颤着声说：“你冲我吼算什么本事？据我所知，你们北市还没有拿过省三以上的奖吧？就别在这儿丢人显眼了！你们北市的能拿什么奖，我倒拭目以待！别到时候这俩提前交卷的都没及格，这就搞笑了。”
许乔另一只拳头眼见着就要落到那人脸上了，方泓希、沉静元赶紧拉住他，其他人也上前拖回了那名男生。
——在竞赛基地打架可不是小事，直接除名处理。
方泓希、沉静元也没心思吃饭了，就把许乔拉出了餐厅门，“许乔！你这也太冲动了吧？”
许乔梗着脖子：“……没听见他们怎么乱说我们北市、乱说两位学神的吗？”
方泓希、沉静元对视了一眼，其实他俩能理解许乔为什么这么火大。那名男生就是信口雌黄地阴谋论，学神提前交卷，人家那是写完了不想耗在考场。神tm扰乱军心。
反倒池意和骆酒被许乔学校的同学干扰了市赛倒是真的。
听到那人用这种方式污蔑学神、给北市泼脏水，许乔自然是不能忍的。
“你小子……”方泓希拍拍他的肩，“你就不能等都考完了再去揍他一顿吗？比赛期间打架斗殴，弄不好我们一个队都被取消参赛资格了。你替学神不平，也不能连带他们被除名吧？”
许乔愣了一下，“我……”
沉静元安慰他说：“没事没事，还好没真动手。”
方泓希撞了一下许乔，活跃气氛，“哎我说，到时候要打架，也带上我啊。”
沉静元：“也算我一个。让那小子长点教训。”
许乔被这计划震惊到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池意和骆酒当晚很有默契地没提笔试作答情况。
考完就过，他们在探讨明天的实验部分。
实验部分就两道操作题，计时90分钟，占80分。
事实证明，他俩讨论的结论也是正确的，不仅押中了今年实验部分是一道电学题和一道光学题，还成功押到了几个考点。
实验部分更是快的快，慢的慢，从监考老师的视角看去，考生间的差距就明显出来了。有的遇到了阻碍，直接愣在了原地。实验也不比有些笔试部分，不会可以靠蒙，比如选择题；实验操作本身也是给分点。
时间眨眼过去了半小时，池意和骆酒再次提前交卷走出了考场。他们一前一后经过那名在餐厅里质疑他们的男生时，那男生才刚好做完第一道的三分之二。
看到池意和骆酒离开考场的背影，那男生反而放了心，轻轻嗤笑了一声——就说他们是虚张声势，这么难的实验题，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吧？半小时就交卷？这也太夸张了，根本就是在作秀。
他就等着几小时后看北市的笑话。
上午考完实验部分后，省赛的总分成绩也就在下午出来了。
笔试部分共320分，再加上实验部分，总分共400分。
“……下面公布省一等奖……”会议厅里，主办方老师对着话筒说。
到了现在出成绩的时候，池意才有了一丝紧张的感觉，转头去看骆酒。
骆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撕开包装后塞进了池意嘴里。
池意口腔里弥漫开一股甜香的奶糖味儿，他刚把手滑进骆酒的掌心，就被骆酒反手扣住。
会议厅的某个角落里，“哈哈哈哈，我听说这次颁奖在b站有直播。”
“是真的，说是展示一下我们d省学子的风采。”
餐厅里的那名男生哈哈大笑：“我就等着看北市那几个人，一个二等奖都拿不到，可怜巴巴抱着个三等奖落寞退场的表情！”
“你够了啊，差不多得了。好歹都是同学，别把玩笑开大了。”
…………
“省赛一等奖名单，蒋哲、宋望、涂天奇、张磊凡。”主办方老师念完这一连串名字后停顿住了。
“看见没，张磊凡就是我们学校的！”男生听到结果后得意起来，“我就知道他们北市故弄玄虚，打脸了吧？！”
“怎么只有四个人？省一不是有六个名额的吗？”
“管他几个，没有北市的就对了！”
方泓希他们三个正好坐在离这个男生不远处，被他各种难听的话气到咬牙切齿，“别急，不是还有两位没有公布吗？”
“是啊是啊，还有希望。”
“就算没进又怎样？打他一顿还是没得跑！”
池意听到这个名单也是愣了一下。
他对自己考试的估分向来准确，他的总分应该在389到396这个区间里。按照往年分数排名，他应该至少省前三。
要说他估错了没考好，可是他哥为什么也不在前三？
骆酒的实力，池意再清楚不过。
骆酒把池意的手放到他的膝盖上，用拇指轻抚着池意的手背。
他俩都静静地等主办方老师继续说下去。
“刚才我念的名单啊，是按照省排第五到第二的顺序来的。”投影的大屏幕上，主办方老师笑着咳了一声。
“……老师别吊人胃口！”
“太皮了吧哈哈哈！”
就连直播频道的弹幕上也连刷了好多调侃的话。
“就我一个人奇怪为什么最后一名是省排第五吗？一等奖一共不是六个人吗？按理说最后一名的总分应该是省排第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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