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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笔之后,景星河才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景星河也是西坝六组的人,那二十年前的大火岂不是把他家也给烧了,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财产损失又岂是能忽略不计的,和章连山形影不离的那一年,竟然也没有听他说过这些。

景星河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了解章连山,景星河有点想给章连山打个电话,还差三分钟下班,景星河关上电脑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已经有章连山发来的一条短信,【一起吃饭?】

18:00【去哪儿吃?】

家属区的侧门旁开着一家麻辣拌,景星河之前在这边上高中的时候就常过来吃,第一次吃还是章连山带他过来的,这家麻辣拌又麻又香,一定要配上烫软了的麻花,麻花上撒上一层芝麻和花生碎,还要在配上一瓶巧克力豆奶。

开了二十多年的麻辣拌依旧生意兴隆,期间装修过一次,添了几把桌椅板凳,墙上也换了新的壁纸,不过老板依旧是那个老板,味道也还是那个味道。

景星河回来之后来吃过一次,那次他正在给老房子打扫卫生,累的整个手臂都是酸痛的,连拿筷子都费劲,这次来就轻松很多,算是追忆往昔。

奶豆的瓶盖是章连山打开了放到景星河的面前的,一如当年,景星河依旧拒绝了麻辣拌上的那一层香菜和葱花,一如当年,和章连山出来永远都不用担心什么,章连山贴心,会照顾人,待在他的身边就会放松开来,表露出原本的自我。

吃完了饭就不早了,如果明天是放假,晚上或许能多玩一会儿,可明天还是正常工作日,景星河便回去了,章连山看着人进了家属院,又拐进了单元楼,等着二层上亮起来灯光,章连山这才发动车回了家。

刘所长和景星河第二天中午提前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西坝六组因为被大火烧毁,后来是政府出资新建的,每家每户一样构造,远远看着整齐划一,只有门牌号有所不同。

西坝六组的村民参与率是最高的,核查完之后,只有四十六家没有到场,其中有三十一家有空房备案,六家只有户口在村里,有两家人不常回来,现在正好不在家,有三家人农活太忙赶不过来,把户口本留下来了,有一家只住着一个老奶奶,平时基本不出门,剩下的三家没人来也没说明情况,只能登门拜访了。

这三家隔得也不远,都在村子的中间一些,有章连山带路,三人很快就到了,这三家中的两家敲不开门,应该是没人,还有一家只说是忘了,现在问起来才忙着找户口本被放在哪里。

这家是看着阔气,进去后里面却空旷的厉害,唯一住人的房子只有一张床,几个自己用木板钉的桌椅板凳,没有电视机,只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型的收音机,墙上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

全家福中男男女女加起来有五口人,可家里住着的只有一个大姐,大姐的丈夫在广东打工,只有过年那半个月会回家,儿子和儿媳结了婚也跑去了西安,两年没回来了,女儿在云南上大学,寒暑假才会回家。

其实,这家前些年也是空房,就连大姐也是在广东电子厂打工的,因为身体不好,这才回来的。

现在的农村,剩下的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和一些四五十岁的半老人,年轻一代的人不管好坏都走了,走了也没几个回来的,只有一个章连山,刚回来的时候还被人戳了几年的脊梁骨,说是白费了多年的高等教育,没出息又溜回了家里,村民们似乎觉得,无论好坏,离开就对了,只要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什么都是厉害的。

章连山刚回来那几年,租地,种地,搞农家乐,家人们也劝过,是后来发迹了之后才慢慢好过来的。

现在的农村氛围是人口流失严重,人口老龄化更严重,尤其是大家聚在一起坐在文化室的时候,花白的头发和干枯的眼角,没几张是年轻的脸,似乎再过十年二十年,等着这里的最后一个老人撒手西去,村子也就正式被荒废了。

说起来,西坝算是果林乡里人口流失最严重的一个村,也怪不得西坝人都往外走,实在是因为近些年西坝人手里的好多地都被收了回去,一部分退耕还林,一部分发展成了旅游建设基地,虽然是拿了赔偿,可也只剩下手里那些死数的赔偿,活得了一年两年,日子久了还是要再找别的活干。

刘所长翘着二郎腿,等着大姐把户口本找出来的功夫,感慨了两句,“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跑到大城市里,我就觉得咱们这种小地方就挺好的,生活水平不差,买房也便宜,孩子上学也没压力,还挺适合生活的。”

章连山客气的让着人坐了下来,十分熟悉的找出纸杯接了两杯热水,“就是,我们这里山好水好空气好,还能延年益寿。”

刘所长从章连山手里接过来了水,意味深长的看着章连山,“说是这么一说,但我觉得你这种名校高材生,能力不错,又是党员,去大城市发展不应该更好吗,怎么舍得回来。”

章连山把水放在桌上,靠着景星河坐了下来,“这不是因为得罪领导混不下去了吗,只能回来了。”

章连山做人做事八面玲珑,看着也不像能得罪领导的人,但也说不准,可能有些领导就是妒才,明里暗里敲敲打打,没靠山的自然也就待不下去了。

刘所长笑了笑,又问景星河,“还有你,”刘所长指着他,“你好歹也是个研究生,怎么突发奇想要做个交警,交警大队当初收到报名信息的时候都传说你是不是填错了,要不是后来收了你的档案,档案又不能造假,谁都不敢信你真是个研究生,小景啊,你又是怎么想的?”

景星河和刘所长相处的时间久了,偶尔也能说两句玩笑话,“我就是想回来建设家乡。”

说罢,景星河先因为自己的厚脸皮忍不住笑了,刘所长和章连山也知道这是个玩笑话,一个接着一个的笑了起来。

“那小伙子你挺有觉悟的……”刘所长还没说完,大姐就拿着裂开之后用胶带缠起来的户口本走了过来,景星河拿出表格,把签字笔握在了手里。

这家能登记的也就只有大姐一人,大姐看着表格上被划去的其余四口人,有些着急,“就这么划掉了,这人都是在户口本上的,就是这段时间不在家里而已,会回来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刘所长不说话,等着景星河去解释,“大姐,我们这边登记的是常住人口,常住人口需要居住半年及以上,像在外务工人员在务工所在地是有登记的,我们这边统一是不算常住人口的,还有在外上大学的学生,会在学校那边有登记,我们这边也是排除在外的,我们这次登记常住人口只是对居住信息进行一个统计和管理,和户籍是没有关系的,你不用担心什么,而且我们的这个常住人口的信息每年都会更新三到四遍,如果以后有变动,我们下一次过来的时候就会更改的。”

大姐茫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不明白,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景星河又说,“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再问我,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大姐搓着户口本的封皮,躲在墙角里小声的说着,“我没手机。”

章连山便站起来对大姐解释着,“嫂子,没事,以后要是有事了直接去我家找我,我不在找我爸也行。”

大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刘所长又问了几句生活情况方面的问题,这才走了。

三人刚出了门,大姐紧跟着就把门锁起来了,听着身后锁扣滑进去的“咔哒”声,刘所长和景星河都有些奇怪的转过身看着。

章连山连忙把人领到一边解释着,“刘所长,你们别多想,这个嫂子在广州打工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家里人交代的平时要把门窗关好,注意安全,她并不是针对你们,是一直都这样的。”

刘所长又问,“那她平时也不出来的吗?”

“基本上很少出来,但邻里邻居的,大家没事的时候也会多关照一下。”

刘所长拿出来了一根烟兀自点上,问起了别的事情“西坝六组有几个低保户?”

章连山答的快,“之前是八个,去年又加了一个是九个。”

刘所长又眯着眼睛指了指刚才大姐的家,“跑那么远的地方打工,这边要是有什么事都不能及时赶回来。”

“也没办法,那边工资高,去的人当然也就多。”

刘所长抽完了烟,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睡了一会儿,景星河把车开了回去,这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西坝六组结束是不需要值班的双休日,景星河打算趁着闲买辆车,章连山便自告奋勇带着景星河去了朋友的4s店里,卖的热的几款车都试了几下,还没下定决心买哪个,就碰到几个同样留在c城的高中同学。

几个人都是当年玩的比较好的,遇到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先是简单的叙了一下旧,不尽兴后,一行人又约着去了火吧,市区里最热闹的火吧开在市中心,能吃火锅,也能唱歌,也提供洗脚服务。

老友相逢,自然是要喝点酒的,景星河是个一杯倒,不敢喝酒,也有几人是开车来的,也拒绝了不喝酒,章连山纠结了两下,推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算了,我也是开车来的。”

当年的一起玩的学习委员听着章连山的说法,嘲笑着,“章大班长这是改性了吗?”

“改了,年龄大了,以后要养生了。”

众人传出啧啧声,转而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景星河的身上,“咱们星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在做什么?”

景星河说了说自己在最近的情况,众人就又将话头说到了别的事情,一时间包厢里都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是说起了当年发生的一些趣事,景星河认真的吃着火锅,偶尔加进去说两句话,章连山天生就是个热闹的人,这种环境中自然是如鱼得水。

聊得兴起的时候,便也忘记了周遭的环境,包厢内的大屏上放着广告,原本点好的歌曲也没有人唱了,景星河靠在了沙发背上,摸着吃饱的肚子满意的放下了筷子。

因为喝酒的少,桌子上便只是叫了几瓶啤酒,别的都是果汁。

高中毕业数年,个人变化不尽相同,有人当了部门经理,有人是办公室主任,有做医生的也有回来继承家业,这一聊就没完没了了,后续又不知道是谁又喊来了同样在c城的其他老同学,一来二去的,包厢里很快就越来越热闹了,说是不喝酒的,现在也撒开了欢,喊着服务员提进来了好几箱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就醉了。

章连山说是不喝酒,可酒杯放到面前的时候又怎么能忍得住,这一杯接着一杯的,也慢慢的失去了意识,章连山喝酒可谓是来者不拒,酒杯没空过,喝下去的也不少,景星河出去上了一回厕所,回来就看到章连山喝醉了之后窝在沙发里打着瞌睡。

已经十二点,也确实晚了,可包厢里还热闹着,没人离开过,景星河坐下来,身旁的章连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腻腻歪歪的靠了过来,头搭在景星河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像条撒娇的哈士奇。

醉酒后的丑态不尽相同,章连山这样倒也算不得什么,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进来是不知道又被谁喊来的孙芳,景星河的心忽然咯噔响了一声,手无意识的放在了章连山的胳膊上,章连山找到了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握住了也就不动了。

孙芳当年算是班花,长得漂亮,气质好,性格也好,明恋暗恋她的人数不胜数。

景星河还记得高三刚集训的的第一天,晚自习十一点半结束,景星河和章连山去超市补充夜宵,那时候男生女生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每一层宿舍楼从中间切割开,一半住男生一半住女生。

景星河和章连山带着零食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了等在宿舍楼底的孙芳,本来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句,孙芳却忽然把两个人都拦了下来,其实孙芳拦下的只有章连山一人,只是章连山被拦了下来,景星河也就停在了原地,那晚孙芳坦然的告诉景星河,“我要和章连山单独说几句话。”

景星河要走,章连山却抓着景星河的胳膊把人拉回了身边,章连山的态度也是坦然的,他问孙芳,“有什么事还不能让别人听了?”

孙芳微微一笑,站在了章连山的面前,一抬头就将章连山装进了她那双热烈的眼睛里,“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要给你表白了。”

那一刻,章连山抓着景星河的手忽然松开了,他们站在宿舍门前的路灯下深情的彼此注视了片刻,孙芳继续说,“章连山,我喜欢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不要……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我觉得我们之间……那什么……”

章连山坑坑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双眼睛要去看孙芳,又要去身边的景星河,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孙芳表白后却一身轻松的跳上了台阶,“我不着急,你可以明天早上再回答我。”

景星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本能的讨厌着孙芳,这种讨厌并不伴随恶语相向,也没有行为暴力,只是在心里抗拒着接触,抗拒着身边出现她的影子,讨厌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一切皆在那时有了原因。

景星河当时是很在意的,他在意倒不是孙芳某一天会说出口的表白,他在意的是章连山不让他走却又在听到表白后忽然松开了他的胳膊,像是在尽力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们在那时只能算作是较好的朋友。

年少伴随着敏感,景星河如怨妇般的抱怨着章连山,好几天都不愿意和他说话。

孙芳进来后包间里出现了一阵安静,包间里的人都看着这忽然闯进来的长发美女,手里的酒杯都抬不起来了,直到学习委员跑过去牵起来孙芳的手,人群中乍现了一声“哇”,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哇”包围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的两人,就连喝晕过去的章连山也闭着眼睛跟着“哇”了一声。

学习委员大大咧咧的介绍着,“孙芳,大家都认识啊,现在是我老婆。”

人群中又是此起彼伏的“哇”,有人让着让孙芳喝酒,学习委员着急的拦了下去,“不能喝,真不能喝,我老婆还怀着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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