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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赫和林长勇虽然与他同行北上,却是梁兴邦的亲卫,并不归他管。自他们二人主动请命留下护送贺林轩一行,莫安北心里就不怎么踏实。梁兴邦笑意顿了顿,才道:兄长多虑了,我让他们北上探听贺林轩的底细,也表明过招揽之意。便是事有意外,他们也不会擅做主张,轻慢了他。至于私下是否吩咐过黄林二人处置贺大郎,梁兴邦避而不谈。但这句话已经足够让莫安北放心,不再多嘴。而此时此刻,朝南陵靠近的楼船上充满欢声笑语。贺林轩带着一家子在甲板上打竹牌,一旁刘小冬和孙阿么现做的烤鱼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但就连诺儿都没被分散注意力。他正看着手中的牌面,认真的小脸上一派严肃。坐在他下家的李文斌催促道:要不要,不要我先走啦。他作势要抽牌,这一局正好坐庄的诺儿赶忙叫道:阿爹等等,我要的。我的牌就是太好了,我得想想怎么让你们输的更多。呦呵,口气还不小。贺林轩看他一脸我说的就是真话的模样,好笑不已。这一局已近尾声,每人手里不剩几张牌,他早就算明白了。难为这小鬼还虚张声势,垂死挣扎。李文斌和李信却信以为真,不约而同地低头看自己的牌,严阵以待。到最后,诺儿还是把底牌都交代了,输的一败涂地。李文斌看见他那一手烂牌,乐得直笑:让你学你阿父装相,还不老实把脸送过来!他率先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就要朝诺儿脸上招呼。诺儿不肯就范,李信在一旁起哄说:愿赌服输,诺儿,你看我和阿叔就没赖过账。闻言,诺儿恹恹地把下巴往阿父手心上一搁,睁着大眼睛紧张地看着逼近的毛笔,睫毛不停地抖动。阿爹,你画小点。我的脸就这么点大,再画就看不见啦。李文斌冷哼一声,刚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诺儿一看他脸上的大王八,乐得直咧嘴。贺林轩边笑边提醒:快把嘴巴合上,小心待会儿吃一嘴墨水。哦!诺儿立刻做乖巧状墨水的滋味他吃过一回,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李文斌也在他脸上画了一只王八,总算大仇得报。李信等不及地接过笔,在人生输家诺脸上留下一副大作。贺林轩手下留情,只用笔尖轻轻点了两下。李文斌打眼一瞧,他神来一笔,竟是给小乌龟点了绿豆小眼,趴在诺儿脸蛋上的小王八一下子变得活灵活现起来,顿时乐不可支。诺儿不服气地喊他们重新洗牌,发誓要报仇。但玩到最后却是三败俱伤,只有贺林轩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笔墨水都没留下。见他们脸上已经没有可以下笔的地方,贺林轩喊停,让他们洗了脸吃饭。三个人已经输到怀疑人生,连好胜心强的诺儿和李信都没叫着再来一局翻身。不过,诺儿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朝贺林轩伸手,软糯糯地撒娇:阿父,抱。贺林轩倾身去抱他,冷不防被儿子抱住耳朵,黑乎乎的脸蛋蹭上来,立刻在他脸上抹下一块墨迹。哈哈哈哈!计谋得逞,诺儿得意地大笑。自己犯案还不够,又大声招呼同伙:阿爹,阿兄,快!快!我抓住阿父啦,你们快来!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两人一哄而上。蹭完了,李文斌犹嫌不够,说:诺儿,信儿,抓着他,我送他一副对联。他对着贺林轩的脸,信笔而书。左脸上联:赢了别得意。右脸下联:终是一脸黑。脑门横批:一雪前耻!三人把这副对联反复品味一番,都笑得直不起身来。贺林轩故作生气地瞪眼,笑啊,接着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朝砚台上一抹,漆黑的两手就要在他们黑乎乎的脸上再添战绩,李文斌三人吓得拔腿就跑。可惜诺儿腿短,跑的最慢,眼看就要被抓住了,急得大叫:阿爹救我,快用美人计!李文斌非但见死不救,还停下来边笑边看热闹。诺儿毫无悬念地被贺林轩捞进怀里,糊了一脸黑之后,他特别识时务地倒向阿父的阵营,朝东躲西藏的李文斌二人杀了过去。四人闹作一团,笑声远远传开。黄赫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就被逗笑了好几回。林长勇抱着手,在他身后不冷不热地说道:难得见你这么高兴。别是乐不思蜀,把主上的吩咐忘得一干二净了。黄赫收住笑容,回头看他。不劳你费心。倒是你,别记错了才好。他走到林长勇身侧,压低声音道:主上只说,若是李家哥儿过得不幸,又碍于世俗哑忍,你我可替他除去心头之患。可眼下,有何处需要我们多此一举的?何况。黄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不仅是李家哥儿的夫君,还是主上准备重用的贺林轩。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若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妨碍主上功业,我第一个不饶你。林长勇冷笑出声。轮不到你教我做事,还是先管好你那张讨人嫌的嘴吧。要是被这一家子聪明人联想到主上身上,平白惹出事端,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他说完,转身就走,黄赫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想咬人。第84章半个月后, 何谚一行如期抵达南陵城。入住秦府的第二日,何谚往李府送去拜帖, 携夫郎前来祭拜。因天顺帝和秦老在李家回归的第一日便登门祭拜,南陵城里有些门第的人家相继送来拜帖,纷纷上门祭奠先灵。事实上,除了张府、秦府和莫府,当年李府的故交不是在旧案中受了牵连, 被迫离京,就是在这几年相继告老还乡了。这些客人与李家的交情非常有限。但人家诚心前来,李文武也不好拒之门外。很是热闹了几日,直到陈氏一案正式公开审理, 才算消停。此时, 灵堂中,除了高僧诵读经文, 再无喧哗。何谚扶着夫郎跪下行礼,祭拜再三,心中百感交集。他自然认得李家阿父,但真正令他伤怀的不是故人长逝, 而是这座府邸本身。哪怕陈党行事嚣张,无恶不作。但这十来年,不知是敬畏老太傅还是心中有鬼,狼子野心如陈敏祯都不敢占用这座宅院。空置多年再行修缮,它仍然保留着记忆中的模样。踏入其中,往事随之纷沓而来。他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身在局中的李家人呢。但往事已矣,多说无益。何谚没有表露出复杂的心情,和蓝氏说了一声,就随李文武去了书房。张河则带着蓝氏去了内院大厅,问他胎相如何,这一路可有不适。如今的南陵城,不论是初来乍到的蓝氏还是重归故里的张河,他们二人反而是最亲厚的朋友。张河对他的到来很是欢喜,言语中总有关切。蓝氏笑说:就是刚上船那几日晕得厉害,好在林轩送来的人里有一位阿么很有法子,后来都是顺顺当当的。他此番前来,还专门备了一份礼谢那位老阿么呢。张河吩咐去将人带过来,边说:嫂子太见外了,往后可不能这样。蓝氏点头应下,又笑着问起李文斌,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到南陵,可有书信送来。书房里,何谚也在问同样的问题。林轩人还没到京城,就已经轰动整个南陵了。我听师父说,东喜坊一整个坊市的铺面都被他买下来了!手笔如此豪迈,可是要在南陵城再建一所四方来贺?李文武摆手笑道:这倒不是。他从张家阿父口中听说,才知道新帝恩重将封赏他侯爵之位的事。正因此头疼,王山就给他和张河送来一帖安心剂。贺林轩传书王山,让他在南陵城中做好定居的准备。不说何谚,便是李文武对于贺林轩的雷厉风行和魄力,同样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他道:长漳距离南陵不过一日路程,再造四方来贺便有些冲突。我听林轩的意思,似乎是要办书肆,另外还做些药膳、客栈的营生。何谚奇道:以我对林轩的了解,他定有惊世之举,岂会如此简单?况且,若只是办书肆客栈,哪里用的着这么多地方?一整个坊市,建两处四方来贺的大酒楼都绰绰有余了。不瞒远丰兄,我其实也有此疑惑。不过此次毕竟匆忙,林轩信上也说的不多,只让王山不必心疼钱,多买些连在一起的铺面。说着,李文武压低声音,忍着笑对何谚说道:林轩说了,南陵城里的铺面十之五六都是陈家和他的党羽所有。他们被抄家之后,这些铺面也被官府查封。短时间内怕是没什么人敢接手,价格给的肯定公道,正好适合我们这种小有家产的升斗小民。让王山专门朝这些地方下手呢。何谚一听就笑得不行,哈哈,他还真是胆大心细。现如今谁人不忌讳陈氏,嘴上提一句都怕人听见,更别说其他了。这种便宜一般人不敢沾手,但话说回来,贺林轩还真的不必有顾虑。凭李家和陈家的深仇大恨,谁也不会把他们二者联想在一起。这么做反而像是在刻意报复,给陈氏找不痛快。李文武虽然也不知道贺林轩真正的用意所在,但把陈家的产业收入囊中,他也觉得大快人心。便笑道:算算时间,林轩和勉之快到东临港了,再有十日就该到了。到时候,我们再听他的奇思妙想吧。何谚便说:那你们可别忘了我。愚兄虽不才,不过我阿父怕我周转不过来,银票给的不少,说不得还能分点甜头呢。李文武闻言却是神色一顿,问他:你听秦老说了吗?银号这几日会有大动作。何谚一愣,道:这却不曾,可是出了什么事?李文武摸了摸鼻子,这事却和他有些关系。他身上戴孝,便是近在咫尺的张府也不便主动登门。倒是天顺帝不讲究这些,时常召见他。那日听他说起国库空虚,抄了陈党的家底也只够应急一时。这百废待兴的时候,什么都要花钱,很是烦恼。天顺帝本意是听说贺林轩大肆购买铺面,知他很有经济头脑,所以先对李文武透露招揽之意,请他去当说客。李文武当时没有多想,就把贺林轩说过的银号变革的事情说了。皇帝听罢,眼睛都亮了。当场请来秦老等肱骨,商量一番,便定了在近期推出加盖天顺元年宝玺的票根,调整银率,以旧换新。何谚: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李文武讪讪道:如今朝局还不稳,陛下便是从银号拿钱应急,也会有分寸的。何谚想喝上几口茶水压住心中奔涌的情绪,但拿起茶杯又放下了,欲哭无泪道:我现在去买几个铺面,还来得及吗?新银号推出的时候,贺林轩一家到了东临港。这一路走来,打牌猜骰子,嗑瓜子说故事,看日出日落,看海看星星。其乐无穷,没有丝毫烦闷。中途,因为四方来贺开立分号的事,楼船在龙溪港、长宁港逗留了两次。贺林轩带着人去踩地头,亲自看过王山买下的地皮和山庄。将家奴安置妥当后,他又带着三口子去品尝当地的特产,看一看地方志上浓墨重彩描写的景致,十分悠闲惬意。黄赫和林长勇看在眼里,都纳闷得不行。贺林轩明明知道陈党处置在即,李文武即将受封,更知道此去南陵他要面对的情况复杂艰险。这时候他即便再沉稳,也该好好想想应对之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两人实在琢磨不出他心中的想法,真是应了秦老说的那句:贺家小子行事诡谲,不能以常理度之。东临港,就是最后一家分号所在的地方。它地处建梁州,大梁皇室的祖籍就在这里,这些年朝廷再荒唐,也很少在建梁做糊涂事。此地又临近南陵,繁华程度不亚于富庶的南扬。正是因此,地段好的地方轮不到外人买卖。王山只得退而求其次,在镇上买了两处三进的宅院,又在镇外买了一处枫林山。枫林山,因为满山枫树而得名,初夏并不是枫林景致最好的时候,绿树成荫却是生机勃勃。但因为这山没有被开发,山路难走,常有野物出没。贺林轩不放心李文斌和诺儿跟着,自己带人去山上勘探,将用地做一些粗略的规划。临近傍晚,习惯性地藏匿在树上防卫的黄赫和林长勇看到他回来。正要打招呼,却见他制止了去通传的家奴,一脸神秘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用轻功跟上去一看究竟。只见贺林轩蹑手蹑脚地走进李文斌,出其不意地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吓得后者叫了一声。哈哈。李信和诺儿见状都笑了起来。他们正对着门口,早就看到贺林轩回来了,被打了手势才没声张。李文斌没好气地拍他的手背,好好的吓唬我,皮痒了?贺林轩笑嘻嘻地趴在他肩膀上,听话地放下手。李文斌正要说教他,却见他捧着一样东西放到自己眼前。在他手心里躺着的,正是两只出生不久的小兔子。一只毛色纯白,只有耳尖和尾巴是灰黑色的;另一只则是毛色深浅不一的棕色兔子,十分罕见也很讨人喜欢。李文斌见之心喜,捧过一只摸着柔软浓密的兔毛,笑问:不是去山上看地方吗,怎么摸去兔子窝了?听说那山上特产一种朱果,味道很不错,我就摘了一些回来,碰巧看见的。贺林轩亲了亲他带笑的眼角,正要问夫郎喜不喜欢,却见摸着另一只兔子的诺儿抬头对他说:阿父,它什么时候长大啊?好久没有吃兔肉火锅了,麻辣兔肉面也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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