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切有我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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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着脚,沿着来路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第二天一早,她从卧室里出来,眼睛不由自主的投向王清朗坐过的玫红色沙发,那沙发已经被早起的仆人收拾得平平整整的了,像是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有可能就在那上面度过了一夜。她眨了眨眼睛,假如记忆也可以这样,用鸡毛掸子掸过,用手轻轻的拂过,就可以平平整整,没有勇气面对的事情通通的都消除掉,就好了。王清朗在花园里迎着朝阳做早操,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保持强健身体的好习惯。她站在在门口,开心的给他打了个招呼:“清朗哥,早啊”“早啊,木樨。”王清朗愉快的回身,脸上洒满了清晨的光辉,脸上写满了真诚和坦率。又变成了平日里姜木樨所熟识的那个人。姜木樨定定的看着他,一时以为是幻觉,昨天晚上看到的人根本不是他。她认识他很多年了,昨天晚上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面,看来人说人有很多面,一点儿也没错。“怎么了难道我今天格外的英俊潇洒”他臭美的仰起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哦”她走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的心里有一些怪怪的感觉,她的清朗哥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天早晨,她开车送完丢丢去上学。眼看着丢丢已经消失在花园里,她还在不甘心的挥手。突然她的手被人一握,往一边拉了过去。她吃痛的转过身,正想呵斥对方拉错了人,却对上了项擎北不容置疑的双眼。“跟我走”“我不”她下意识的说道。手腕一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你好像总喜欢和我对着干。”他也不生气,反而任由她闹,一副十足充溺的样子。就她不是他的对手,僵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只得换个法子让他放手:“你让丢丢的同学和老师看到了可如何是好啊”说着紧张的四处望了望。幸好时间尚早,来往的家长和孩子并不多,大家匆匆忙忙往学校里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对纠结的父母。不过姜木樨的话说的却是一点儿错也没有。堙孩子年龄尚小,会自然而然的模仿父母的行为模式,把自己的父母当成是榜样。所以做父母的人,要更加的谨慎和克制自己的行为。在此之外,她还要给孩子一对好名声的父母。她不要让丢丢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那样他会自卑,她要他一直骄傲的有尊严的快乐成长。他看着她紧张十足的样子,却没被她的话吓到,依旧紧紧的牵着她的手。“没想到你还挺为孩子考虑,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夫妻之间牵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拜托,我们已经离婚六年了。”她仰起脸,不得不再一次好心的提醒他说。难道他的时间是不往前流动的吗是一成不变的吗“那我们也是夫妻。”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笃定的表情。如果姜木樨不是亲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过字,她可能会被他现在的表情所蒙蔽,以为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男人的表情有时候也是骗人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姜木樨知道男人有时候就是孩子,你不能与他比谁更加的孩子气,只得言归正传。“我想和你谈谈丢丢的事情。”项擎北严肃的说。“这没什么可谈的吧”她别过身子,望向另一边。如果是说抚养权的事情,免谈“我给你两个选项,要么乖乖跟我离开,要么我抱着你离开”他俯下身,在她的耳边邪魅一笑。姜木樨只当他是开玩笑,项擎北却是说一不二,他已经开始倒数了,口中喊着一,二,三,作势马上就要去抱姜木樨。她知道自己抵挡不住,算是败给他了:“好好,我跟你去,不过我们要快去快回。”“这还差不多”项擎北满意的笑了,直接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车前走过去。他的大手,带着午后的温暖,紧紧的包裹着她的手。她有全身血往上涌的感觉。不过她仍然在这样的炙热当中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冷静,小声抗议说:“我自己有车,我跟在你后面就是了。”“又不听话了”他俊眸回撤,一点儿也不理会她的抗议。她接收到他的目光,不再说什么,迈开步子跟着他走。“如果是谈丢丢的抚养权的问题的话,那就免谈,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放弃的。”姜木樨知道自己轮说轮表演轮无耻轮体力,均不是项擎北的对手,不如自己先亮出底牌,先发制人。“先喝点儿水吧,这一路你也累了。”项擎北倒是不急不缓,说话间含笑着有意无意瞥了她的大腿一眼。刚刚在车上,他用腿去贴近她白皙的大腿,被姜木樨狠狠的还以颜色,踩了他一脚:“还是来石榴汁”“我是说真的”她的话没有在项擎北那里引起任何的回响,着急了,小胸脯急得一颤一颤的。项擎北抬起头,望着她:“奇怪,我没有说你说的是假的啊”就像挥舞着坚硬的拳头,本来想有所作为的,却一拳打在了空气和棉花上面。姜木樨泄气了:“你说,你想干嘛”“要不我给你喂”他还在她的对面端着石榴汁,一脸殷勤。“你到底说不说”姜木樨忍无可忍,猛的一拍沙发的扶手,人已经是站起来了,“你要再不说我就走了。”言归正传。“丢丢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好好的听你的话”他关心的问道。她知道父子连心,他这样问也是常理。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过我的孩子居然叫丢丢,听起来总是不那么顺耳,还有他居然姓王,叫王清朗爸爸。”项擎北的声音里,听上去有些落寞。这些心思她亦知。动了动容:“你放心,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实情的,到时候姓什么都由他自己选择吧。”“这个以后再说吧。”他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他的孩子继续姓人家的姓,十分烦躁,“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嗯”难得他有如此严肃的时候,她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这些天一直有人在跟踪你和丢丢。”他担忧的说。“哦”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俩黑色的车,和车后隐隐的眼睛,不由一颤。“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很简单,因为我同时也在派人保护你们。”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在跟踪我”她生气。“我只是在担心我的孩子,难道你还想让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遍”他反问。她顿时失语。“不过跟踪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倒像是也在保护你们。”事情一时太多,他也还在思索,一时理不出什么头绪。“那我应该怎么办”姜木樨哆嗦着问。“有我保护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提醒你多注意一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他平静笃定的语气像熨斗一样熨合着她起伏的内心。“一切有我,知道吗不要害怕”两个人正在说话,姜木樨的手机却响了,她的脸色在一看到那个醒目的电话号码时,刷的一下变白了。项擎北正在她的对面,低头抿着香茶,看她表情如此惊慌不由也抬眼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征询和疑惑。只见姜木樨聚精会神的听着,双手因为紧张,指节都在发抖。过了一会儿,她冷静的说:“我马上过来,请您一定要留住他。”“有事”等她收声挂掉电话,项擎北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就“嗯,我要去墓地一趟。”她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外套草草的穿上。“出了什么事”他应声站了起来。“我爸爸,我爸爸,他可能没有死,现在就在墓地。”她语无伦次,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述。堙“爸爸有消息了”他也仍然叫她的爸爸为爸爸,没有改口。“嗯”听他如此叫,就好像一直漂浮着的心有了依靠。姜木樨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模糊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人。“那我送你”他想也没想就说。全然忘记了半个小时以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嗯。”这次她没有拒绝。项擎北知道事情紧急,一路风驰电掣,不敢耽搁。到了目的地,他才刚刚停好车,姜木樨就疾疾的解开安全带,人已经打开车门飞奔了出去。他在后面看着这个奔跑着的女人,在寒意凛然的空气里,她只穿着单衣的背影愈发显得单薄,脸颊和嘴唇,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掌和纤细的手指,越发的显得脆弱无力的苍白。心顿时揪紧了。“人在哪里”她一进大门就气喘吁吁的问迎出来的看墓人。老人看她总算来了,松了一口气:“姜小姐,你可总算是来了啊,人我是好说歹说给你留住了,就在里面的休息室里。你赶紧过去吧,我怕时间久了,人家不耐烦了。”“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她拔腿就往对面的休息室里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越急切,双腿就越无力,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却似隔着千重山万重山,怎么也越不过去。她一个踉跄,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想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项擎北停好车,从她的后面赶过来。眼看着她摔倒在了地上,赶紧跑过来把拦腰她抱了起来,几乎是扶着她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在那扇深黑色的门前,一切的悬念眼看着就要揭晓了。她求助的看了他一眼,他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手握得更加紧了。门一点一点的推开了,一个深灰色的影子站在窗前,身材魁梧,头发花白,姜木樨脱口而出:“爸爸”窗前的人应声缓缓的转过身来,他剪着极短的头发,眼眶深陷,脸上一刀一刀的印着许多的皱纹印记,虽然没有做什么表情。却自有不怒自威的威严。“你在叫我吗”他疑惑的看向门口的那一对年轻男女。“你不是我的爸爸,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经常给我妈妈送花”姜木樨本来以为肯定是爸爸无疑了,没想到的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她摇了摇头,绝望的说道。“你是江思婧的女儿”来人听她如此说,不由打量起她的面容来,不说不知道,这样一看,眼前这个女孩眉宇之间和江思婧倒确实是十分神似。“是啊。”失望的情绪笼罩了她的眼睛。“确实很像”他毫不忌讳的盯着姜木樨看,喃喃道。把她身边的男伴项擎北当成了空气。“你认识我的妈妈”话一出口,姜木樨才觉得这简直是废话。“是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和你妈妈是初恋情人”他倒是十分坦率的。“你认识我的爸爸吗”她不甘心的问道,只要是所有有关的人她都想问,一点点线索都不想放过。“我听说令父失踪很多年了,大概二十多年前我倒是见过。”他遗憾的说。虽然他们爱的是同一个女人,可是姜父当年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样子令他印象深刻,如今想起来也是历历在目。仿佛他还在眼前一般。来人一生未婚,飘零海外,年老回国后才知道江思婧已经去世的事情,要是他早知姜父失踪的消息,恐怕会早点回来,和江思婧共度余生。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等他离开以后,姜木樨和项擎北相携着去了江思婧的墓前。“妈妈,今天我以为可以看见爸爸的,我以为爸爸还活着,结果却不是。我好失望啊,妈妈,”姜木樨跪在妈妈的墓碑前,絮絮的说着心事,“不过妈妈,我过去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有人还一直惦念着您,一直给您送玫瑰花,妈妈,我好羡慕你哦。”项擎北也拿着一束康乃馨在她的身边跪下。在她诧异的眼神中,给江思婧磕了三个头:“妈妈,这么晚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在下山的时候,姜木樨的心情已经可以平复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人都知道姜山已经死了,可是她一直觉得爸爸还活着,看来是自己太固执了,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才会活在梦境里。看来是时候要去面对爸爸已经去世的现实了。她的手一路被项擎北紧紧的攥在了手里。在这样的时候,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一双温柔的双眼,和一双温暖的双手就足够了。她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他们迎着太阳一直走过去。风轻轻的吹来,他的声音也似有似无:“木樨,我们重新开始吧”“嗯”她抬起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吧。”他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坚定的说。人不可能在不同的时段踏进同一条河流。这个道理项擎北懂得,姜木樨亦懂得。世界万事万物,千奇百怪,险象环生,可以重来的事物太多了,花朵每年可盛开一次,树叶每到春天就长出新芽,嫩苗从泥土中一次次的破土而出。大自然之中,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可是人,却不能像单细胞植物一样没有记忆,也没有任何的负担,想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姜木樨绝望的摇了摇头:“擎北,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这句话是来得太晚太晚了。早在她怀孕的时候,在她生丢丢快要死去的时候,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如果项擎北说这样一句话,她都会头也不回的跟他走。可惜太晚了。“为什么”他不解,“难道是因为王清朗”“是啊,我不可能离开他。这些年,我负他的太多了,我不能再负他。我会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堙在人的一生里,并不只有爱情才是最重要的,亲情也同样重要。如果在这其中选一样的话,她宁可选择后者。她宁愿委曲求全。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活在歉疚之中。何况对于女人而言,王清朗是不错的人生伴侣。“那我呢我怎么办”项擎北的嘴唇因为痛苦而抽搐着。“擎北,上天只会给我们每个人一次珍贵的机会,上天已经给过我们机会了,可是我们没有珍惜。”她安慰他道。并没有把错归咎到项擎北一个人身上去,反而说了是我们。“我就知道,你还在恨我,你一直在恨我”他喃喃自语。这些时日他一直在赎罪,他要把自己半生的成就全部要献给她,他竭尽所能的对孩子好,可惜姜木樨却并不领情。“你以为恨一个人容易吗你以为很容易吗”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擎北,恨不是爱的对立面,恨是爱的一部分”“你还爱我的,你还爱我是不是”项擎北眼睛里充血,像狮子一样怒吼。姜木樨知道项擎北是高傲的人,能放下身段这样跟她说话,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她只能选择王清朗,狠了狠心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在结婚的前一夜来找我嗯为什么要这样做”项擎北摇晃着姜木樨单薄的身体,想要得到答案。“那只是我一时情绪失控”她痛苦的别过身体,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我不信”“是真的”她望着他的眼睛,决绝的说道,“我现在只爱一个人,那就是王清朗。”下午的阳光很好,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应景的快乐一点。她在回去的路上逛了几家时装店,店员们认识她,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时装公司的前首席设计师,纷纷拿出最新的时尚手册给她翻看。不忍拂了人家的殷勤,她只好拿起册子翻了起来。每一款服装的设计都有别致之处。也有她所中意的款式,不过那上面高昂的价格也让她望而却步。她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外面的物价已经如此高昂,试也不敢试,借口说下次再过来就抽身而去。店员当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价格太高才不买的,只当她这样的名媛应该是花钱如流水的。还以为是设计得不够好,不能讨得她的欢心,心里都隐隐的有些失落。她从服装店出来,百无聊赖,想到了律师行的孙苗苗,于是破天荒的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居然没有拒绝我”姜木樨歉疚的说。约见过一面的人上班出来喝茶谈私事,这样冒昧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没关系,反正和佳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全城估计有很多人在排着队等姜小姐接见吧,我当然要抓住机会了。”孙苗苗说着在咖啡杯后发出爽朗的笑声。“孙小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孙小姐聪明,对人生的见地又很深,上次和你见面的感觉不错,所以很想和你再聊一聊。”她不好意思。“哦外人看起来,姜小姐什么都不缺啊,不知道想跟我这又老又穷的单身母亲聊什么呢”孙苗苗万万想不到,看上去疏离又淡漠的姜木樨会给自己打电话。听她如此夸奖自己,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你一样,做又老又穷的单身母亲。”姜木樨的嘴角边浮起一丝浅笑。不是她杞人忧天,而实在是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是早做打算的比较好。“我才不相信偌大的项家,会让你们流落街头。”孙苗苗的前夫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拿着微薄的薪水,挤在地铁里上下班,每天回到家灰头土脸。可就是这样的男人,连女人的赡养费都付不起,有一天却突然宣告自己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心里却突然浮现起那天晚上王清朗在客厅里打电话的情景。他在对另外的人说爱,说对方是他的知己。“以后随口说说都不要,姜小姐,负面的情绪有时候把事情带向坏的方面,你觉得你可能要成为一个单身母亲,你就真的会成为一个单身母亲。在潜意识这会变成你做事的方向。”因为做律师的缘故。她也辅修了心理学。人的心理是最难懂最复杂最易变的天书,其实律师的战争,说白了就是人的战争,心理的战争。“好像是这样”姜木樨坐在她的对面,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头发:“不过您当年也是因为这样才离婚的”“我不是,我那时候太小,心思很单纯,一门心思想做贤妻良母,每天忙得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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