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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的事发生了。
克里斯蒂亚诺见到她和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出双入对,同时还是以这样堪称侮辱性的方式背叛了他们的约定。
而他冷若冰霜的面孔表明了,他显然在为此恨她。
安娜丽塔懊恼不已,心乱如麻,冥思苦想该如何挽救她刚刚萌芽的爱情。
“什么?是的,好极了。”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艾伦的问题,逐渐紧张地咬起了指头。
幕间休息时,克里斯蒂亚诺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起身,脸上缓缓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好像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似的。
安娜丽塔霎时一惊,放下望远镜,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她随口对艾伦说了一句,“不用跟着我。”
然后,她马上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跑出包厢,视线牢牢锁定克里斯蒂亚诺,追上他的脚步,一路跟到了安静的走廊里。
克里斯蒂亚诺走得很快,两条修长结实的腿大步摆动着,叫她追得气喘吁吁,举步维艰。他明显听到了她的动静,却拒绝停下。
“克里斯!”她大声呼唤道。
他这才顿住,冷漠地回过了头。
“有什么事吗,曼加诺小姐?”他淡淡地问,“噢,对了,很感谢你今天请我来看这场表演,很遗憾,高雅的艺术并不适合我这种下等人,所以我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他疏离的语气和称呼让她难过极了。
“不要恨我,克里斯。”她哀叹道,“我不想这样……但是艾伦,他突然来看我,还说要来看表演……我没法避开他,才只能跟他一起过来。”
克里斯蒂亚诺讽刺地笑了笑,说:“我当然理解,我和你在一起,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能让你的未婚夫看见呢?”
她慌了神,又急又乱,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双手。
“我很抱歉,克里斯。”她恳切地凝视着他说,“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可是,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该明白的。”
“你是指,你不想嫁给那位先生?是的。”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个,我一开始就知道。因为你是个野丫头。”
安娜丽塔浑身一松,如释重负地笑了:“是的。不止如此,还有……”
她不禁有些脸红,低了低头,不好意思地抬眸望着他。“昨天的吻,应该已经告诉你很多事了。”
克里斯蒂亚诺却并没有被打动的样子,面容依然冰冷异常。
“是的。”他毫无起伏地说,抽回了自己的手,“你这个高贵骄傲的小姐并不愿轻易嫁人,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反抗这件事,于是你选择和另一个男人偷情,作为叛逆的报复。”
她大惊失色,拼命摇头:“不,不……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
他并不打算听下去,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真的该回家了。您最好也快点回去,如果被人看到我和你在这拉扯,恐怕有损你的清誉。”
安娜丽塔更是又急又乱,手足无措:“噢,克里斯,我不……”
克里斯蒂亚诺却只给了他一个冷酷的眼神,二话不说地想要离开。见状,她脑海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只得遵循本能,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他瞬间浑身僵直,目瞪口呆。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她呢喃着重复道,将他的香味深深吸入体内,“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呢?”
克里斯蒂亚诺对她激动的热情无所适从,双手抬起又放下,不知如何是好。
“你疯了吧?”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得放开我。”
她却抱得更紧了。“我要抱你就抱你,要吻你就吻你,谁都不能阻止我,包括你在内……”
说着,她便抱住他的脖子,深吻了他一下。“你真英俊。”她轻抚着他的脸庞,露出胜利的笑容。
克里斯蒂亚诺近乎受惊地望着她,呐呐无言。
“你真的……”他终于试着推开她,“你根本不清醒。”
安娜丽塔恼怒地皱起眉:“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朝剧院内看了一眼,提醒道:“休息时间要结束了。”
她没有松手,反而咬了咬唇,用一种决斗般的坚决目光盯着他。
“看来你真的不明白。”她冷静地说,“可我一定要让你明白不可,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才行……现在没时间说,那么,今晚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你到我的房间里来。”
克里斯蒂亚诺倒退了一步,棕眸瞪得大大的,真正吓到了。
抛下了束缚她的名誉、清白和贵族身份以后,安娜丽塔却感到轻松多了,微笑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怀春少女的妩媚风情。
“我家北面的围墙上有个洞口,被灌木遮着。”她轻声说,抓起他的手背,连连印下虔诚的亲吻,“你从那儿偷偷进来,直走再左转,在玫瑰花丛前面的,就是我住的房子。然后,你在花园的水井边拿到梯子,搭在窗口上,就能爬到我屋里来了。”
他依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呆呆地瞪着她。
良久,他困惑地皱起眉,直白地问:“你是想做我的情妇吗?”
听到这个词,她再大胆也不禁有些羞窘了,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宁愿做你的情妇,也不想做别人的妻子。”她说,流露出决绝的狠劲。
克里斯蒂亚诺全身一震,忽然又冷淡了下来。
“您的垂青让我不胜荣幸,曼加诺小姐。”他无情地拉开了他的手,“但我恐怕不适宜做你的情夫。”
安娜丽塔不可思议地僵住,脸色倏然一片惨白,又迅速地涨红了,身体在羞愤和绝望中发抖。
而克里斯蒂亚诺漠然向她行了个绅士礼,便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一切都完了。她想。
她抛下了名誉和贞洁,甚至抛下了自尊,简直把所有东西都输了个精光,克里斯蒂亚诺却根本不肯要她。
她再也没体会过更惨烈的痛苦了。
这一生好不容易见到了光芒,她所爱慕的男人却不要她。她想大哭,她想杀人。
“安娜?”艾伦追了出来,拉了拉她的手,“已经开始了。”
安娜丽塔擦了擦眼睛,倔犟地忍下了泪水,突然恢复平静,感到力量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不,她输了什么呢?她什么也没输。她本就不需要清誉的负担,也不需要以贵族女性身份自矜。何况,虽然她不懂爱情,可是她确定如果真心想得到一样东西,除了专注于目标之外,绝不能斤斤计较自己的得失成败。
克里斯蒂亚诺还是不明白……她至少得先让他明白再说。
于是,她抬起头,镇定地告诉艾伦:“我要走了。另外,两件事:首先,我不想嫁给你。第二,你不需要那样关心我。”
话音落下,不顾艾伦的惊愕无措,她
便直接快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能来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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