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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怒斥:“大胆——”

他还没说完,就被玄风不耐烦地打断:“死太监闭嘴。”

薛城气得想抽他。

霍景煊冷眼看着玄风,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不是盛嘉奕。

盛嘉奕的遗体是他亲自送去盛相府的,盛泰和盛晚晴都确认无误,只有七岁的阿初觉得那不是盛嘉奕。

盛嘉奕当时整张脸都毁了,身上伤口无数,一个七岁的孩子认不出来实属正常。

眼前这人如果是盛嘉奕,不可能认不出阿初,更不可能劫持阿初。

霍景煊垂眸看向身旁的小姑娘,这丫头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

阿初担心霍景煊一怒之下直接将人杀了,板着脸质问玄风:“是谁派你行刺陛下?你若老实交代,陛下兴许还能饶你狗命!”

“狗皇帝我想杀就杀。”玄风满脸厌恶,与先前的温和截然不同。

阿初努力为他找出路。现在霍景煊最大的劲敌只有南边的霍长风和位于辽东的梁王,若是提霍长风,有可能牵扯上自己。阿初只能提梁王:“是不是梁王派你来的?”

八年前镇守辽东的梁王公然反叛,盛嘉奕就死在平叛之中。

玄风靠在稻草堆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说是谁就是谁,我还说是你派我行刺的。”

“你别胡说!”阿初反驳,猜到他这么说是在帮自己。

她偷偷去看霍景煊的神色,暗自祈祷霍景煊没见过盛嘉奕。

霍景煊神色如常,并不看出任何神情。察觉到阿初的眼神,只是淡淡道:“走吧。”

他转身离开,阿初担忧地看向玄风。

玄风没有看她,躺在稻草堆上闭眼假寐。

阿初低下头去,跟着霍景煊走出牢房,听见薛城吩咐人严加看管。

她想了想,小声问霍景煊:“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审讯的手段有很多,若审不出来,杀就杀了。反正想杀他的人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然而想到这人的脸,霍景煊道:“且关两日,看看有无同伙前来救人。”

这说明至少这几天他是安全的。

阿初在心里松了口气,琢磨等明天霍景煊不在的时候,她再过来一趟看看胎记。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阿初听见霍景煊吩咐:“你以后别来这里。”

阿初不满:“为什么?我还想给陛下报仇呢!”

霍景煊不想她被假盛嘉奕诱惑,但也不好明说。

薛城解释道:“万一他的同伙过来,姑娘再被挟持可就不一定有今天这么好运了。”

阿初想起玄风挟持她时说的第一句话不会伤害她,心想这应该还是她哥哥,或许只是第一眼没认出她,才会挟持她。

霍景煊将阿初送回去,才回到自己寝宫。

四周没有外人,薛城道:“看样子真的不是盛公子,只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这也是霍景煊想不通的地方。

“先盯着阿初,别让她叫人骗了。”霍景煊吩咐。

薛城应声,又问:“这次的幕后主使真的是霍长风吗?”

刺客是从围场那边翻山越岭而来,不止玄风一人。只是其余刺客都在围攻之下被杀,只有玄风一人武功强悍强闯了出去。

死掉的刺客都是生面孔,夜行衣都是普通料子所制。唯独玄风的夜行衣是扬州行宫特供的丝绸,极其符合相府大公子的地位。

八年前霍长风母子诬陷霍景煊克扣军粮,隐瞒战报,最后导致盛嘉奕及一众将士无辜枉死。

霍景煊因此被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曾经与盛晚晴的婚约也解除了。

如果这次再看到盛嘉奕与他身上的特供丝绸,八成会让霍景煊笃定刺客就是盛嘉奕,是霍长风想杀他。继而怀疑八年前是盛泰与霍长风母子联手做局害他,盛嘉奕压根儿没死。

可对方棋差一着,没算到阿初在他这里。

盛嘉奕与阿初的兄妹感情极好,哪怕第一眼没认出阿初,在侍卫隔着门喊阿初的时候,听到她的名字多少也该有所警觉。

可这名刺客毫无反应,就像从未见过阿初。

阿初的存在让霍景煊确认了这人不是盛嘉奕,甚至还进一步确定这次的幕后主使也不是霍长风。

那么主谋十有八-九就是梁王。

梁王在辽东、霍长风在扬州,霍景煊腹背受敌。

但因为霍景煊实力足够强悍,霍长风不敢与他正面对抗,梁王也在第一时间与他交为友邦,才能维持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三方心里都清楚,唯有吞下另外两方,才能高枕无忧。

他们之间早晚会有一战,梁王和霍长风之间隔着一整个北方,暂时打不起来,就都希望霍景煊与其中一方打起来,另一方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次用酷似盛嘉奕的面容和他身上的特供丝绸诬陷霍长风,可比直接往刺客身上放一块南边的令牌高明多了。

可他有福星阿初。

想到小丫头离开牢房时的不舍与担忧,霍景煊按着眉骨道:“先别动那刺客,去查清楚他的来历,让阿初死心了再说。”

“奴才明白。”

……

身处牢房的玄风在霍景煊等人离开许久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确定附近没人监视他,玄风起身从稻草堆里摸出阿初先前藏起的药瓶。

的确是伤好的金疮药,玄风迟疑片刻,扯开领口,将白-色的-药-粉倒在伤口上。

古铜色的脸疼得发白,豆大的汗从额头滑落,他紧咬牙冠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伤势比他想象得要严重,还好有小丫头送来的这些药。

想起阿初,玄风心生愧疚。

可惜了,他不是这丫头的哥哥。

玄风简要处理好伤口,将药瓶藏起,重新躺下去休息。

他不知道霍景煊至今还不提审他是什么意思,但多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下一刻就想到出路了。

牢房内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玄风听见门外传来厮杀声。

他戒备地睁开眼睛,看到几名黑衣人快步冲进来,见到他大喜,压低了声音:“玄风,我们来救你。”

“你们怎么来了?”玄风认出这是原本应该在外面接应的同伴,皱起眉头,“不是说了万一失败就让你们直接走吗?”

“说好是一起回去,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同伴从侍卫手里抢到钥匙,打开了牢门。见玄风伤得不轻,当下有人去扶他。

玄风跟着他们出去,看到地牢门口只有寥寥几名侍卫,心生不安:“你们怎么进来的?”

“从猎场过来的。”几人声音都压得很轻,贴着墙藏在夜色中前行。

玄风认出他们要原路返回,停下脚步:“不能走这里。”

同伴不解:“为什么?”

“霍景煊为人谨慎,我行刺时他就猜到我们是从猎场潜入。他不可能放松防守再让你们进来,除非是请君入瓮。”玄风先前看过行宫地图,略一思考,带着众人朝另一边走去。

来救他的几人虽然心中有所疑虑,但都跟了过去。

玄风带人绕到行宫靠近猎场的地方,果然看到黑暗中隐匿着不少弓箭手与侍卫。

众人面色发白,在玄风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退到原处,才惊恐地问:“这怎么办?”

玄风来之前就没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但同伴是为了自己才深陷险地,他不能放任这些人跟他一起死。

思来想去,玄风道:“跟我来。”

猎场的兵力就这么多,现在既然大部分都被调去后门的话,前门的守卫应当少些,或许能从那里突围。

然而折腾了一晚上,东方泛起微亮的光,天已经逐渐亮起。没了夜色遮挡,他们身上的夜行服格外惹眼。

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去了,玄风脑海中浮现出阿初喊哥哥的模样,决定赌一把。

……

因为可能见到了真的哥哥,阿初一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早早起床,准备悄悄去给牢里的玄风送点吃的,再确认下他的身份。

然而阿初刚走出屋子,就看到玄风带着四名黑衣人直奔自己,小丫头脸色刷白,下意识就躲进屋内想将人关在门外。

玄风在她关门前一刻将门抵住,低声道:“初初开门。”

阿初摇头:“他们是什么人?”

“是我朋友,开门,你让我们进去躲躲。”玄风道。

阿初昨晚见识过玄风的武功,他若想强闯,绝不是这薄薄一扇门能挡住的。

小丫头隔着门缝看了看他,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多谢。”玄风示意另外四人进屋,迅速关上门。

阿初对黑衣人有心理阴影,胆怯地躲到玄风身后,试图出去。

但另外四人同样不放心她,疑惑而戒备地问:“这谁?”

“一个同样看不惯霍景煊暴政的宫女,自己人。”玄风简要解释,同时递给阿初一个不要多嘴的眼神。

被四个陌生人上下打量,阿初异常不自在,想要躲出去。

然而她刚打开门,就被人一把把门拍上,凶狠地问:“你要去哪里?”

玄风将她护在身后,对那人说:“你别吓唬她,我们现在还赖她收留呢。”随后又扭头跟阿初解释,“我们就在这里躲会儿,很快就离开,你别害怕。”

阿初只能点头,藏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其余的人。

这四人听声音都还年轻,像是谁家养的暗卫。各个都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显得她的厢房都有些拥挤。

他们的夜行衣总让阿初不舒服,她想找由头离开:“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吧。”

“不用了,我们不饿。”玄风道。

阿初鼓腮。

玄风意识到什么,低头问:“你饿了?”

阿初还处在见到哥哥的喜悦中,倒也不是太饿,但还是点了点头。

玄风倒是想让她去用膳,但又怕出变故。

毕竟霍景煊也不是傻子,后门埋伏落空,他自然能想到他们还在行宫中,肯定会进行搜查。

阿初若在,还能给他们打掩护。她要是走了,他们万一跟侍卫正面遇上,凶多吉少。

正在迟疑之际,他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连忙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很快响起敲门声,是薛城的声音:“阿初姑娘?起来了吗?”

四名同伴戒备地握住刀柄,随时准备抽刀。

玄风示意阿初先应付他,阿初问:“什么事?”

薛城道:“陛下有事要问姑娘。”

“什么事?”

“奴才不知,请姑娘即刻过去。”薛城道。

阿初无奈,只能道:“请公公稍等片刻,我换好衣服就去。”

“好。”薛城没再出声,果真站在门口等着。

阿初示意众人躲起来,想开门出去,玄风却拦住了她。

脚步声不对,虽然藏得很好,但屋外不止有薛城,还有霍景煊和数百侍卫。

他们被发现了。

玄风将阿初拉到里侧,没好气地对外面说:“霍景煊就在外面,有什么事让他自己过来说。”

薛城神色一僵,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隐匿在院外的霍景煊听到这话,冷着脸走到院中,正对着阿初的房门,咬牙道:“成天往姑娘家的闺房里躲,你可真有出息。”

“我再有点出息就把你从龙椅上踹下去,自己当皇帝了。”玄风递给阿初一个别怕的眼神,故技重施,再次挟持着她走了出去。

阿初被挡在最前面,四名同伙围在玄风周身,戒备地护着他走出来。

霍景煊袖中拳头紧了紧,拧眉看着阿初,恨不得捏碎那柄横在她身前的长剑。

“霍景煊,让你的人后退。”玄风冷冷道。

霍景煊冲侍卫挥手,侍卫们齐刷刷后退。

玄风粗略算了下在场兵力,知道霍景煊肯定还留有埋伏,带着众人往前门去。

行宫在郊外,即使是他们从前门出去也是一马平川的荒郊,不用担心被街市阻拦。

他们走一步,霍景煊就跟一步。然而只要霍景煊靠得稍进,玄风便会呵斥他远离,以免他再抢走阿初。

“给我们准备五匹精壮的马。”玄风道。

“不杀你就已是恩典,还想要马?”薛城怒斥。

“还想不想要这姑娘平安了?”玄风吊儿郎当地反问。

他这满脸不在乎的模样的确有些像盛嘉奕,但阿初同时也会想起那场让爹爹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葬礼。

霍景煊没出声,薛城暗暗吩咐人去备马。

玄风挟持着阿初一直走出行宫大门,马儿就被绑在前面的木桩上。

薛城冲他喊:“马已经给你准备好,赶紧把人放了!”

一行人退到那里,玄风让其余人先走。

四人骑马狂奔而走,薛城忍不住再次喊:“赶紧放人!”

玄风嗤笑:“当我傻吗?我一放手,你们的弓箭手就会射穿我的脑袋。还是请这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等我们安全了,自然放人。不准追!”

他迅速带着阿初上马,飞奔而出。

阿初坐在他身后,玄风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摔下去,霍景煊在两人身后拉弓已经瞄准,但望着那颗与阿初近在咫尺的脑袋,迟疑片刻,他还是放下了弓箭,转而上马去追。

霍景煊箭法很准,例无虚发,但他怕误伤阿初。

薛城带着人骑马追上去,对霍景煊说:“马都已经喂了巴豆,他们跑不远。”

霍景煊抿唇不语,薛城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很差,也没再说话。

一行人追着马蹄印一路狂奔,最后却只看到了腹泻不止的马匹,阿初与其余人则不知所踪。

玄风早就料到他们会在马儿身上做手脚,因此只是骑马绕出霍景煊等人的视线后,就弃马逃离,带着阿初去了接应点。

那是一家农家小院,附近几间房都被他们租下来了。

除了去救玄风的四人,还有一些陌生人。

见到玄风回来,众人大喜。

一名紫衣女子飞速跑到他面前:“玄风,你可算回来了。我为你担心了一晚上,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她打量着玄风身上的伤,这才注意到阿初,神色一僵,“这是谁?”

“她是阿初,这次能逃出来多亏了她。紫菘,咱们这儿就你和她两个姑娘,互相照看着些。”玄风道。

紫菘看了看阿初,冲玄风一笑:“好。”

折腾了一天一夜,玄风累得不行,走进屋内倒了两杯茶,想递给阿初一杯,却发现小姑娘站在门边怔怔地望着。

玄风招呼她进来:“随意些就好,等风声松些我就送你离开。”

阿初犹豫片刻才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你叫玄风?”

玄风点头,想到这丫头把自己错认成别人了,还想再逗逗她:“这是外头行走的花名。”

阿初狐疑地问:“谁给你取的花名?”

玄风还以为她会问本名,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下如实道:“我主人。”

阿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慢慢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她哥哥的马叫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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