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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派出去的探子回来,告知众人霍景煊已经下令封山,并且派人在山中一寸寸排查。

这样一来,玄风无法趁着夜色将阿初送回京城,只能等风声过去再说。

吴钩皱眉道:“我们这里虽然隐蔽,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最好是大家乔装打扮后,分批出去。”

紫菘点头应和:“我们是好办,但玄风和阿初怎么办?霍景煊的人见过他们,尤其是阿初,她还是霍景煊的人。”

“方圆百里就这里一个村落,我们如果分批出去,容易碰到搜查的侍卫。人一多肯定会引起对方警觉,不能全部走,得留下几人守着这里,应付前来搜查的侍卫。”玄风道。

这个村落的居民明面上是山中猎户,其实在霍景煊登基前就是梁王细作的聚集地。

村子有长期住人的痕迹,若是所有人都走了,相当于告诉前来巡查的侍卫这里有问题,必须留人看守。

吴钩睨了眼他,沉声问:“那你说怎么办?”

“先护送公子离开,他要作为使臣觐见,最好别跟霍景煊的人打照面,往山里去躲几日。惊雷,你们几人乔装成进城贩货的猎户离开。”玄风一一安排。

吴钩沉吟道:“公子怕是不愿意去山里。”

一路走来,众人已经充分见识过梁江的娇气与任性。

来京途中,梁江经不住连日赶路,一直在休息,拖慢了他们不少行程。

若单是如此也就算了,可在客栈吃饭时,他看到窗外一对结伴出游的姐妹,心生歹心,利诱不行,竟然直接派人强抢。

玄风一开始敬他是小主人,对梁江还很恭敬。可当街强抢民女犹如畜生,玄风暗中用小石头打晕梁江,放走了这对姐妹。

梁江醒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想派人再去查这对姐妹的下落,被玄风冷冷呛回去,众人才发现他好像有点怕玄风。

现在梁江都还一直嫌弃吃住不好,又怎么肯去山里风餐露宿?

玄风头疼:“他若是不想走,留下也行。遇上侍卫搜查,让他躲进暗门里,别让人瞧见。”

紫菘迟疑地问:“那你和阿初呢?”

“霍景煊的人都见过我和阿初,我们乔装容易被发现,也留下。”玄风道。

小院有密室,藏几个人问题不大。

众人依令行事,很快便有人伪装成猎户,背着兽皮等物朝不同的方向下山。

村子位于深山之中,从行宫过来就花了大半天时间,霍景煊的人搜到这里最快也得明天早上。

为了不能惹人怀疑,下山的人得分批离开,还留有几人第二日才能走。

晚上,阿初假意去厨房帮忙,确定他们没在吃食里加奇怪的东西,才稍稍吃了些饭食。

月色下,山林寂静,只有肃杀的狼嚎听得人心生惧意。

玄风过来检查了一边门窗,确定都关好了,对阿初说:“我就睡在院子西侧的屋子里,你有事就喊我。山里有狼,你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出门。”

阿初点点头,在一波又一波渗人的狼嚎中,打消了晚上逃走的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狼嚎声渐渐消失,屋外只剩下风从层层树叶间穿过沙沙声。

阿初躺在土炕上毫无睡意,瞪大了眼睛望着屋顶,一遍遍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还是很在意玄风,决定在他身上赌一把,和他一起去扬州。爹爹一直很后悔让哥哥参战,让他看一眼这个酷似哥哥的人也好。

阿初规划着去扬州的计划,又想起霍景煊,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她想得出神,直到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

阿初从没听过这声音,还没分辨出来,屋内响起“吧嗒”一声脆响,像是木块落地的声音。

门闩被撬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推开房门,朝阿初走来。

阿初脸色大变,立刻大喊:“玄风——”

“别喊!”梁江心底发慌,快步跑上去拉住想要逃走的阿初,一把捂住她的嘴。

他多少也学过些拳脚,要制住一个小丫头轻而易举。阿初全力抵抗,可完全没用。

借着月光梁江看清身下的人,王露出满足的笑:“别喊了,玄风不在。你还是从了我吧,我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

阿初抵抗无果,清楚意识到自己不是梁江的对手,忍着害怕点了点头。

梁江大喜,他虽然也喜欢吃强扭的瓜,但这瓜若是自愿,那肯定更甜。

“那你可得乖乖的。”他警告阿初。

阿初乖乖点头。

见阿初果真不抵抗了,梁江慢慢松开对她的钳制。

阿初趁机想逃,但梁江并未完全信任她,她身子刚往后一动,梁江便扑上前来。

阿初身后就是墙,她无处可去,张口便狠狠咬在梁江的手上。

这下轮到梁江惨叫:“啊——你松口!”

阿初没松口,反而咬得更加用力。她从来没这么用力咬过什么,口中传来血腥味,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梁江的血,只知道自己若是松口,那就完了。

梁江只觉得手掌都要被她咬断了,顾不上再牵制阿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试图去掰她的嘴。

阿初在他松开自己胳膊的瞬间松口,趁着梁江只顾着疼没顾上她,阿初踉踉跄跄朝外跑去,撞上门口的人,被那人一把护在身后。

梁江怒斥着追上去:“你给我站住!贱人!”话音未落,他被人一脚踢开,摔倒在地。

玄风满脸阴翳地站在门口,在这一刻梁江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上浓郁到实质化的杀气。

紫菘站在一步开外,也对这样的玄风感到心悸。她看着玄乎护在阿初背上的手,稳了稳心神说:“玄风,这是误会吧,公子可能走错房间了。”

“对对,我误会。我可没对她做什么,我手还被她咬伤了呢!”梁江举起还在不断流血的手掌,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玄风冷冷扫了眼他,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低声问:“没事吧?”

阿初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下来,和她嘴边的血迹混合在一起,被故作坚强的她胡乱擦掉。

玄风的心莫名疼得厉害。

吴钩原本在门外放风,听到梁江惨叫的时候就想跑进来了,只是玄风比他快一步。

他进屋把梁江扶起来,点了灯派人给梁江处理伤口,同时斥责玄风:“为了一个女人,你难道想叛主吗?”

玄风充耳不闻,带着阿初去井边给她打水洗漱。

吴钩简直要气死了,追过去质问:“主人对你恩重如山,你曾发誓要愿为他赴汤蹈火,这些你都忘了吗?”

玄风将水桶从井里拉上来,让阿初先漱口,头也不回地对吴钩说:“我报主人救命之恩,阿初也同样救过我,也是我的恩人。”

“她一个奴婢哪能跟主人比?”吴钩问。

玄风:“恩人就是恩人,没有贵贱之分。”

吴钩一时语塞。

好一会儿后,他压低了声音问:“你真的不想要噬心蛊的解药了吗?这玩意儿发作起来噬心碎骨,生不如死,你不是没体验过。你还想不想活了?”

玄风后退一步,走到吴钩身边反问:“那你难道要我用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小姑娘来换解药吗?”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气势不减,心中依旧怒火中烧。

被他幽暗的双眸逼视,吴钩额前落下一滴冷汗,怒哼一声,气冲冲地离开。

阿初还在漱口,明明已经没有血了,她却总觉得不干净。

玄风意识到这件事,上前劝阻:“可以了,牙有没有少?有没有哪里受伤?”

阿初摇摇头,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

阿初是穿着衣服睡的,外衣虽然被梁江撕裂,但两人身上衣服都还在,肯定没发生什么。

玄风估计小姑娘是被吓坏了,宽慰她:“我刚刚是有事走开了,以后我就睡你门口,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别害怕。”

阿初点点头,仍旧没有出声。

紫菘为梁江处理好伤口,朝玄风走来,期待的开口:“玄风……”

玄风厌烦地蹙起眉头。

刚刚紫菘说有要事找他,玄风以为是霍景煊的人靠近了,匆匆前去查看,没想到紫菘把他喊去后山只跟他说了些有的没的。

要不是中途忽感心悸,玄风直觉阿初要出事,再晚来一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紫菘察觉到玄风压着的怒意,转而对阿初道:“你这衣服不能穿了,我借你一身吧。”

玄风也怕她看到这件被撕烂的衣服就想起今晚的恐怖经历,对阿初说:“去换身衣服吧,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紫菘的屋子在隔壁,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身紫色外衫,笑盈盈道:“姑娘穿这个一定漂亮。”

“谢谢。”阿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微微发颤,像是还在害怕。

“玄风那么护着你,不会有事的。”紫菘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把衣服换上后,自己推门出去。

玄风守在门口,脸比今晚的夜还黑。

紫菘歉疚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公子半夜会过去。”

“嗯。”玄风闷闷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与这些人认识这么久,多少了解他们。

惊雷憨厚莽撞、吴钩媚主欺下,紫菘则是表里不一。

原先作为队伍中唯一的姑娘,年纪与他大妹妹相似,玄风对紫菘还算照顾,直到有一次他们在街上被小乞丐偷了钱袋。

小乞丐技术低劣,当场就被抓住了。他偷的是紫菘的钱袋,惊雷提议将他送官,紫菘却念叨着他年纪还小,让惊雷放了,还把自己刚买的一袋糖炒栗子给了他。

本来事情到此为止,偏偏玄风在做任务的时候无意间路过小乞丐藏身的破桥洞,发现小乞丐躺在里面中毒身亡。

而他怀里还抱着紫菘当时送的那袋栗子。

桥洞地处偏僻,极少有人过去。玄风找鸽子试了这袋栗子,确认其中有-毒。

他们当时一起吃栗子的人都没事,可见毒是在给小乞丐时才下的。

那是玄风第一次深切意识到“表里不一”这个词。

紫菘是梁王亲信,杀个乞丐不会被治罪。玄风将小乞丐埋了,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紫菘是他们这队人中的医师,同时也是用毒高手。她容貌不错,梁江却不敢动她,就是忌惮她身上神出鬼没的毒-药。

从那时开始玄风便有些防着她,庆幸的是紫菘至少没把这些手段放到自己人身上。

先前说什么让她与阿初互相照应不过是场面话,如今要不是没办法,玄风也不想让阿初借紫菘的衣服。

回头进城,他还紫菘两套衣服就是。

玄风不想跟紫菘争执,紫菘说今晚是巧合,那就是巧合。至于真相如何,他心中有数。

隔壁院中梁江正在发脾气,紫菘说着关心的话,玄风也听不进去,琢磨着该怎么将阿初安全送出。

夜风的簌簌声响中,夹杂着梁江的咒骂摔东西的声响,似是还有马蹄声。

所有马匹都被拴着,怎么会有马蹄声?

玄风意识到不对劲,冲紫菘喊了声“戒备”,立刻去拍身后的门:“阿初,你换好衣服没有?”

她只是换个外衣,按理来说很快的,可却迟迟没出来。

没得到回应,玄风担心她出事,踹门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反倒是另一侧的窗户被打开了。

玄风意识到什么,立刻朝马厩跑去,发现果然少了一匹马,不远处的山道上,阿初小小的身影正颠簸在马背之上。

玄风立刻骑马追上去:“阿初,山里有狼,回来!”

阿初非但没停下,反而狠狠抽了一马鞭,跑得更快。她宁愿被狼吃掉,也不要再呆在那里。

玄风骑术比阿初好,逐渐追上阿初,与她并行:“阿初,你快停下!夜晚看不清路,这么骑马太危险了!”

“你走吧,我没事,我会骑马。”阿初心中对梁江的厌恶甚至盖过了此刻的恐惧。

玄风见劝不住她,决定将马逼停。他伸手去拽阿初的缰绳,谁知手刚伸出去,急促的马蹄声中传来异样的破风声。

玄风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反应,立刻勒住缰绳。

马匹嘶鸣着抬起前腿,停止向前,一根锋利的羽箭划破夜色,直直钉入一旁的山壁。玄风反应若慢半拍,那根箭就会贯穿他的身子。

马儿受惊,将他从背上颠下。玄风在空中翻了一圈,稳稳落在地上。

阿初担心他出事,停下来回头查看玄风的状况,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初,过来。”

是霍景煊!

阿初扭头朝前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山道上聚集着不少人。

这些人隐匿在黑暗中,若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他们手中有火把或灯笼,但都没有点,看样子是悄悄上山。

而手持弓箭站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霍景煊。

阿初下意识骑马往他那里走了两步。

“别过去。”玄风出声阻止,上前想要拦住阿初,羽箭蹭一声落在他脚前,将他逼退。

霍景煊神色阴沉地看着他,从箭囊中取出第三根箭对准玄风,同时对阿初说:“别怕,朕护着你,过来。”

玄风无法上前,只得压低了声音对阿初说:“他已经怀疑你的身份,昨日在牢中让你抽我就是试探。别过去送死。”

风将声音传到霍景煊耳边,他冷冷反问:“若跟着你安全,阿初又怎么会半夜出逃?”

玄风语塞,狠狠剜了眼霍景煊,对阿初说:“我保证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阿初,跟我回去,哥哥保护你。”

“哥哥”两个触动了阿初,她望着玄风与盛嘉奕如出一辙的面容,淡粉的唇被咬得发白,好一会儿后,才鼓足勇气道:“你不是我哥哥。”

玄风立刻说:“咱们回去就结拜。”

阿初摇摇头,声音满是失落与难过:“我哥哥已经死了,是我幼稚地不愿意承认。你不是我哥哥,哪怕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你都不是。”

“那你告诉我你哥哥是什么样的,我努力做一个好哥哥行吗?”玄风好脾气地问。

“死了就是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谢谢你一路上的照顾,你快走吧。”阿初见玄风没走,想了又想,低声道,“我哥哥的马叫玄风。”她说完扭头直冲霍景煊奔去,玄风却愣在了原地。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梁王时的情形,吴钩说是梁王救了他全家,问他是否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梁王。

他说愿意。

梁王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便赏他个新名字,叫玄风。

因为这个名字,所以才着重跟他强调“当牛做马”吗?

玄风心底涌起一个荒诞的猜测,望着阿初的背影,好似通过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叽叽喳喳围着他喊哥哥。

他许久未犯的头疾又有发作的趋势,玄风头痛欲裂。他捂住太阳穴后退一步,看到黑暗中霍景煊将阿初抱下马后,冷声吩咐:“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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