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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可说:“当然可以。”
沈小笛拿出一个黑色的四方盒子,她打开,里头是一只男士腕表。同陶斯可手上戴的那块有点像,沈小笛似想起了什么,她了然问:“陶陶, 你手上的那块腕表压根就不是你爸爸的吧?”
陶斯可掀开被子,爬上床铺:“对, 是他的。”
沈小笛合上盖子, 说:“不过章先生也挺有意思,竟然送你一块男士手表,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陶斯可喃喃自语。
她趴在床上,一面捧着手机给章庭筠发信息, 叮嘱他下雪天开车小心,一面高兴道,“我喜欢这个说法。”
沈小笛凑过来,一脸八卦地打探,说:“怎么样,跟这种比你大的男人谈恋爱,是不是特别周到,特别照顾你?”
章庭筠还没回复她的信息,陶斯可放下放手机,歪头看向小笛,唔了一声:“他对我确实很好,你知道吗?除了我爷爷和奶奶外,他算是对我最好的人。”
沈小笛侧了下身子,伸直身子平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说,“其实你会喜欢上章先生也不意外,我觉得同肖斯白相比,章先生可能更适合你。”
陶斯可也仰面躺在床上,又听沈小笛问她:“我现在提起肖斯白,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感觉。”陶斯可语气平静。
沈小笛偏过脸,看了眼陶斯可,慢慢道:“其实我上周见过肖学长一次,他回来办理材料,我和他聊到你,你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陶斯可迅速否决,倒不是因为她对肖斯白还有什么感情,不过就是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沈小笛看着陶斯可,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其实你妈妈曾经去肖学长的学校找过他,还在他的宿舍闹了一场,场面挺难堪的。”
陶斯可微微怔住了,她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撑在被子上,低头盯着沈小笛,说:“肖斯白和你说的?”
“不是,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个,是冯学姐告诉我的。”沈小笛也起身,迟疑道,“你不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陶斯可迷茫地摇了摇头。
沈小笛慢吞吞道:“我估计那会肖学长没有联系你,也是因为这件事,但他也确实跟冯学姐在一起了。”
“哦。”陶斯可把自己摔在床上,枕头边的手机嗡鸣震动了一声,是章庭筠给她回复短信了,告知她,他已经到家了。
陶斯可抬头看着天花板,说:“小笛,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提他的名字。”
“我保证,我只是不想让你不明不白,以其以后从别人口中知道,还不如我告诉你。”沈小笛说,“不过陶陶,你这次可又是异地恋了。”
“哦,这没什么。”陶斯可不以为然,“章先生告诉我,没钱没时间才是异地恋的问题所在,而他没有这个困扰。”
沈小笛啧啧感叹一声,她拿了一只枕头垫在腰后,说:“果然是老男人,佩服。”
那晚,陶斯可和沈小笛聊了很久,有那么一丝错觉。陶斯可觉得好像回到了高中的生活,她们两人躺在床上,争论着等会谁去做数学卷子,然后给对方抄。
隔天,陶斯可陪沈小笛吃完早餐,又拦车送她去机场,看着沈小笛登了机。陶斯可才离开机场,她并没有给章庭筠打电话让他来接,径直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和园小区。
陶斯可按了密码锁,打开门。章庭筠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公事,他的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茶几上有一杯金赭色的威士忌,里头放了几颗冰块。
闻见玄关的声音,他抬眼看来,柔声说:“你朋友回去了?”
“我刚送她到机场。”陶斯可走近,她一只腿跪在沙发上,说,“你在忙吗?”
章庭筠摇摇头,他把腿上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说:“没有,在等你回来。”
陶斯可两只手搂着他脖颈,正要低头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嘴,突然书房里有人出来。陶斯可吓了一跳,冷不丁放开了搂着他的手,她面不改色地抽过茶几上的一本杂志,垂下眼帘,故作镇定地翻阅着杂志。
章庭筠被她这个行为逗笑了,他眉眼舒展,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呷了一口,对着家政阿姨道:“今天就打扫到这里,您先回去吧。”
家政阿姨应了一声好,便拿着脸盆和抹布,又走近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里的水流声,陶斯可转过脸,看向章庭筠,抱怨地嘟哝了句:“你怎么也没告诉我,家里还有人。”
“事实上,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他眼底浮着一层薄薄的笑意。
“太丢脸了。”陶斯可皱着眉,然后她躺在他的膝盖上,把杂志摊开,盖在脸上。她决定在家政阿姨离开之前,她都不会拿走脸上的杂志。
章庭筠觉得有些好笑,他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即便我们在她面前接吻,她也不会多看上一眼。”
“我不要。”她拒绝。
接着陶斯可听到家政阿姨从卫生间出来的声音,她对章庭筠说:“章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门打开,又被关上。
章庭筠抬手拿走她盖在脸上的杂质,他扔到茶几上,目光温柔地落到她的脸上,暗示她:“现在你可以继续被打断的事了,斯可。”
“过时不候,章先生。”她得意洋洋道。
章庭筠倒也没强求,陶斯可从沙发上下来。她光着脚走到厨房区域,打开冰箱,看见了里头放着蛋糕盒,她愣了一瞬,转过脸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说:“你昨天还买了蛋糕?”
“对。”章庭筠点点头,“毕竟昨天是你的生日,”
陶斯可把蛋糕拿了出来,她走到客厅,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慢慢解开着用彩带绑成的蝴蝶结,她说:“我没有想到你会买。”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蛋糕的造型非常具有少女风格,粉色的,有白色的翅膀作为装饰,还有一只白天鹅。
陶斯可眨了眨眼,讶异道:“这应该不是你买的吧?”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准备蛋糕,我询问过我的秘书。”章庭筠稍稍皱了下眉头,温声解释,“她告诉我这种的类型的蛋糕,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会比较喜欢?”
“好吧,我挺喜欢的。”陶斯可拿了几只蜡烛,插在蛋糕上,她伸手,“请把打火机借给我。”
章庭筠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但他没递给陶斯可,径直打着火。他漫不经心的一只手护着蓝色的火苗,一支支蜡烛点了过去。
烛光摇曳,眼前的女孩虔诚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事实上,章庭筠都好久没给人过生日了,这是一件稀罕事儿。
几秒后,陶斯可睁开眼睛,章庭筠望着她,好整以暇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陶斯可用手指沾了点奶油,放到嘴里,她舔了下手指,说:“希望你一辈子痴迷于我。”
“这是个事实,不需要许愿,斯可。”他说。
他又说:“过来,斯可。”
陶斯可从地板上起身,她跨坐在他的腿上,盯着他的脸,说:“你愿意尝尝这个蛋糕吗?”
他笑了,说:“非常愿意。”
陶斯可双手捧着他的脸,她低下头,嘴唇贴上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叮,一份狗粮准时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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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
窗户半开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射在床上,白底粉色的碎花床单被光影分割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线。
陶斯可趴在床上, 一只手玩着被子上的花纹,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到耳边,她说:“我只同爷爷说了, 今天我的男朋友会来拜访,但没具体说是谁。”
陶斯可又翻了个身,平躺在床尾, 她苦恼地皱着眉头, 咬着手指,说:“要不,你今天还是别来了,我怕我爷爷会把你赶出去,那样就太糟糕了。”
“我已经在路上了, 斯可。”他安抚她,“别担心,陶老师还不至于会这么干。”
陶斯可咬着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建议他:“如果爷爷不同意,你就告诉他, 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
“这是个糟糕的主意。”他笑着说,“也许你爷爷会被我们气出高血压。”
“好吧, 我只是在开个玩笑, 缓解一下你的心情。”她又贴心道,“你在开车,我就不跟你聊了,等会见, 章先生。”
“等会见.”他温柔地说。
陶斯可刚挂了章庭筠的电话,沈小笛的电话就紧接随后,陶斯可按了接听键,沈小笛说:“章先生到了吗?爷爷奶奶,什么反应?”
“我还没告诉他们。”陶斯可嘟哝了句,“他们只知道今天我的男朋友会拜访。”
“感觉会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场面。”沈小笛不太乐观道。
陶斯可点点头,唔了一声,皱起了眉,“要是爷爷不让我跟章先生在一起,怎么办?”
“你就和章先生私奔呗。”沈小笛不着调道地建议,过了会儿,她又说,“你不用太担心,章先生应该能摆平你爷爷的。”
陶斯可和沈小笛聊了二十分钟后,楼下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陶斯可跳下床,身子探出窗外,看到那辆熟悉的保时捷。
陶斯可光着脚咚咚地跑下楼,陶奶奶着急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她说:“哎,别跑,等会别摔了。”
陶斯可置若罔闻,跑到玄关处,她一打开门。章庭筠刚好就站在门后,陶斯可踮着脚,凑到他的脸颊落下一吻,然后迅速离开,她忧心忡忡说:“lucky kiss,祝你好运,章先生。”
章庭筠眼睛盯着她,微微一笑:“你看起来,似乎很担心?”
“当然。”陶斯可眨了眨眼睛,故意说,“我爷爷要是让我跟你分手,那我也许会答应他,你知道的,他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刚才还建议我,要是你爷爷不答应,就欺骗他你怀孕了。”他调侃她,“我现在就希望你赶紧毕业,毕竟小姑娘的心思多变,谁知道你会爱我多久?”
“那是两回事。”她昂着头看他,“你能让爷爷同意吗?”
“放心,我能处理好这件事。”他最后说。
陶奶奶已经下楼,她看见章庭筠,似乎有些意外,笑着说:“庭筠,你怎么来了?”
陶斯可清了清嗓子,说:“奶奶,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话音落下,陶斯可睨见了楼梯平台上的陶老爷,陶斯可心下一凛,她听到陶老爷子说:“庭筠,你上来一趟。”
陶奶奶看着章庭筠上去了,她才问自己的孙女:“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什么时候好上的?”
陶斯可眼睫微敛,如实说:“我开学那会。”
陶奶奶叹了一声气,说:“庭筠人是不错,但他的年龄对你来说有点太大,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问题。”
陶斯可伸手拿了一颗水果盘上的荔枝,她说:“我觉得还好啊,只是十岁而已,又不是二十几岁。”
“二十几岁,你看我让不让他进这个门。”陶奶奶直眉睖眼,过了会儿,她又说,“算了,你喜欢就好,年龄大也有大的好处,至少会照顾人。”
书房里。
章庭筠抬手轻轻关上门,陶老爷子伸手指了指沙发,说:“坐。”
章庭筠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陶老爷子倒是没急着开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庭筠,斯可的年龄还太小,心性多少有些不稳定。我说句心里话,你也别介意,我觉得你们两不太合适,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上都是不合宜的。”
陶老爷子的这一番话,讲得倒是不近人情。章庭筠脸上挂着笑,他语气诚恳:“陶老师,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有时候阅历和年龄的不平等,也是一种好处,至少,我可以让她少走些弯路。”
“你对她是认真的?你感情上的事,老师也耳闻过一些。”陶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原本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然而你现在和斯可在一起,人都是自私的,我至少得为斯可考虑。”
章庭筠拿起海桌上的紫砂壶,给陶老爷子斟了一杯茶,他不疾不徐道:“陶老师,如果我是逗斯可玩,那么我大可不必亲自上门来拜访您。”
“你就不担忧她小孩子心性,你知道她打小,父母就没怎么关心她,父爱对她来说是一种缺失,也许她喜欢上你的原因,并不纯粹。”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章庭筠自然明白,他微微笑了笑,把茶杯递给陶老爷子,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相信她分得清楚。陶老师,你也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陶斯可伸直身子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章庭筠还没从爷爷的书房出来,陶斯可想,再给五分钟,若他还没出来,她就去书房找他。
分针指向十时,陶斯可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正准备下床。章庭筠从门外进来,他随手把门关上,陶斯可站在床上,愣愣道:“你和我爷爷谈好了?”
章庭筠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了然地问:“你准备去书房找我?”
陶斯可坐在床上,饶有兴趣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陶老师说你年龄小,心性不稳定,要是以后喜欢上别人,我会如何做?”他说。
“你怎么说?”她有些好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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