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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且觉得挺意外,第一次,云骞主动约他出来喝咖啡。

精心打扮一番,就连皮鞋都擦得亮的能照出人影,怀揣巨大惊喜期盼地赴约。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温且却早早地来到了约定地点。

九点钟的中心广场行人却还是络绎不绝,斑斓绚丽的彩灯将这座城市映衬的如同白昼。

旁边卖花的老奶奶颤巍巍拄着拐杖嘶哑着嗓子叫卖,偶尔有年轻的情侣驻足停留买下一支便宜的白色雏菊,手持简单的幸福微笑离开。

而雏菊的花语——“深藏在心底的爱”。

刚刚好的气氛,刚刚好的说辞,刚刚好的时间地点,刚刚好的人,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温且将老奶奶小竹篮里最后的那些雏菊全部买了下来,又抽空请精品店的老板帮忙包装了下。

于是,十一月份夜晚的中心广场,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抱着一大束白色的雏菊如同一尊雕像般静候于广场中间最显眼的地方。

路过的小女孩边偷笑边窃窃私语着“菊花诶”,然后一脸“我懂得”的表情跑开了。

云骞来了,但是迟到了,还穿着居家拖鞋,随便套了件外套,两只袜子还是不一样的颜色,就这样穿过拥挤人潮,大踏步向温且跑来。

当他看到温且手中大束的雏菊时,他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惑甚至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屁屁。

“迟到了哦。”温且笑道,顺手将手中的菊花递过去。

“这……菊花什么的……”云骞尴尬地搓搓小手,不明白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花语不错,我很喜欢,就买下了。”

周围行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灼热到云骞甚至觉得身上被烫出了无数个小洞。

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或许是看出云骞的尴尬,温且也不再为难他,将花束藏到背后:“不喜欢的话我就自己拿回家插起来。”

“随你,随你。”云骞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不是说有事找我说么,不如我们先找间咖啡厅坐坐?”

“也好,也好。”云骞继续擦着冷汗。

两人随便找了间咖啡厅,点了两杯雪顶,就在温且还在欣赏着窗外凉风秋月面前佳人如梦之际,云骞那边却不识时务地开口了:

“今天我们登门拜访的那位何组长,我大概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了。”

温且嘴角抽了抽:“你还会医术?全能啊?”

“别开我玩笑了,我几斤几两沉你还不清楚嘛。”

“那你说说,他是得的什么病。”

云骞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凑到温且脸边,低声道:“这是一种名为七星螝的蛊虫咬噬皮肤造成的。”

温且愣了下:“蛊虫?”

云骞点头似捣蒜:“对啊,蛊毒,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正因为这种东西一直活在‘听说’中,所以才会觉得奇怪。”温且笑笑,笑容稍显落寞。

是了,白白期待了。

原来是要说公事。

“所以我想请你分析分析,何组长被下了蛊毒之后,蛊虫在他体内生存了十多年,而且他一看到栾秀的资料就喊着她来了,怪物啊,或者是她来复仇了,以及何组长说得那句他不该多管闲事,仔细想想,栾秀的死,和何组长被下蛊不能说毫无关系。”

咖啡端上来,香气中掺杂着一丝苦涩。

温且摩挲着微温的咖啡杯,点点头:“如果有人费尽心思要对他下蛊,那么就是何组长阻挠了他的利益,而利益这种东西说不好是财还是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控制住何组长,才不会坏了那人的好事。”

“我爸,之前帮人家看风水的时候也被下了同样的蛊毒,但那时候他在南方,而蛊毒是有控制范围的,那个下蛊的人或许就在徽沅市说不定,难道是那人是从南方过来的?”

“怎么,要查所有南方搬迁至此地的外来人口么?”

云骞想了想,摇摇头:“就算调出所有搬迁人员的名单,人家就是死不承认怎么办,无用功罢了。”

“何组长之前去长生村就是为了调查栾秀的溺亡案,他现在精神状态不佳,我们就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但有一点比较奇怪,如果真是溺亡,直接报到派出所销户不就好了,何组长为什么又要亲自去长生村,是他发现了栾秀溺亡案另有隐情么?”

经温且这么一提点,云骞觉得有理。

所以何组长口中的“不该多管闲事”是指不该再去调查栾秀的溺亡案么?

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在这个叫栾秀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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