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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温度不冷不热,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噔噔噔朝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下,“你叫什么名字”江北好奇地盯着女人看,没敢说话。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江北怯生生地接了过来。再后来,那个女人就成了他的妈妈。他的新爸妈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就去福利院领养了他。福利院的人都说,他走了运,这是个难得的好家庭,男主人是开公司的,女主人是大学老师,教养钱财他们样样都有。原本开始是好的,江北也确实像别人说的那样,享尽了傻福。只是他十岁那年,沈父从外面领回了一个四岁小男孩,取名为沈慕南。早慧的江北知道,这是他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私生子”。打那以后,家里战火不断,不得消停。每每大人们吵架,江北总喜欢一个人跑到二楼的窗台上发呆,无聊地盯着外面的蓝天看。“哥哥,他们在吵架。”稚嫩的童音搅乱了江北的思维。江北转过头一看,小家伙赤脚站在他面前,委屈得快要哭了。“哭什么”江北问。“他们在吵架。”沈慕南说,声音软软糯糯的。江北把个矮的沈慕南抱到了窗台边,紧紧地攥起他的手,“你妈呢”“妈妈住在外边,爸爸说以后要把妈妈接过来。”“让你妈别过来。”沈慕南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江北也是一脸童稚,理直气壮地反问:“你妈住过来,我妈住哪儿”这下子,沈慕南更加委屈了,浓密的睫毛上扑扇出了泪珠子。楼下的声音突然没了,江北松开沈慕南的手,把他抱了下来,“他们快吵完了,回你房间去。”“嗯。”沈慕南强忍住没哭,扑腾着两条小短腿往房间跑。之后,沈慕南经常来找江北玩,江北虽然大他六岁,可到底是孩子心性,经常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沈慕南。小孩子很好骗,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好几次江北跟他说,家里有鬼,沈慕南吓得不敢一个人睡,非要挤到江北床上。江北不肯,他就哭,后来被他烦得实在没辙了。两兄弟挤在一张窄窄的儿童床上,沈慕南睡相极乖,安安静静的像只小猫,江北截然相反,根本没有当哥的意识,经常在睡梦里把他弟蹬下床。头一回沈慕南哇哇哭,江北批评了他一顿,后来不敢哭了,每次都是自己闷声闷气地爬回床。感情是好感情,两兄弟相处得一天比一天融洽,沈慕南非常懂事,有什么好吃的总要省下来留给哥哥。那时候,幼儿园每天定时发放下午餐,几块蛋糕饼干什么的,他用小手帕包好藏在书包里,好几次都捂烂了。老师让他们画全家福,他就只画了自己跟哥哥,大概母亲太遥远,父亲于他又十分生疏,只要顽皮胡闹的哥哥待他最好。小孩子认知里的羁绊全部融在了那张拙劣的图画里。事情的转折要从江慕南七岁那年说起。趁着大人不在家,江北又偷摸带着弟弟溜出去了,这次还是老套路,先去吃顿好的,再去游戏厅转转。沈慕南不打游戏,就干坐在一旁陪江北,江北玩得入了迷,丢给他十块钱,打发他去买两瓶可乐,沈慕南很听话地照做了。时间过去很久,沈慕南一直没回来,一局玩输了,江北才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把整个游戏厅翻了个底朝天,又在这附近找了一圈,逮谁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七八岁的漂亮小男孩。所有人都说没看见。他顶着一头慌乱的小卷毛,失落落地回了家。沈父问他:“羡北,弟弟呢”江北心里害怕极了,他撒了个谎,说自己在同学家玩的,不知道弟弟去了哪里。他妈这时从楼上走下来,理直气壮地对沈父说:“我儿子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去了哪儿”江北没敢看他妈,心虚地爬上了楼。沈父连夜动用了所有关系,并去警局报了儿童失踪案,可是十几天过去了,沈慕南还是没有消息。这个孩子像是在北市凭空消失了。沈慕南亲妈获知消息,找上了门,用手指着他妈骂:“自己生不出蛋,就把人孩子给藏起来,你要不要点脸”两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家里有好一阵子都是鸡飞蛋打,不得安闲,江北在日复一日的惊慌中,守着那个天大的秘密。三年后,北市破获了一起人口拐卖案,沈慕南被警察送回了家,他长高了很多,性格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讲话。江北对他有愧,把自己用木头刻的小飞机送给他,沈慕南挥手摔到了地上。自此,两兄弟之间有了嫌隙,江北更是故意躲着沈慕南,有时候在家里不可避免地碰上,他也是一律低着头,假装没看见。第3章 过往二岁月缓缓流逝,江北自从上了大学,就很少再回到这个家。那一年大三暑假,他回家找他妈有点事,算是暂住一阵子吧,听家里的张姨说,沈慕南偷偷谈了个小女朋友,好像是同班同学。刚上高一的大男孩,处于荷尔蒙分泌的旺盛期,有些懵懂情愫很正常,再说了,沈慕南这样的好皮相,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得巴巴过来招惹他。江北对此并不意外。一条长而窄的巷子里,一群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聚在一起抽烟嬉闹,如蛇信子般缭绕的烟雾中,他还是看清了倚墙而站的高个男生。白体恤,牛仔裤,眉眼俊秀的干净少年,与周围的肮脏环境格格不入。江北把自行车停在了巷子口,慢慢探了进去,暮色在他背后渐渐收拢。沈慕南右手夹了根烟,靠在墙后吞云吐雾,指法的娴熟表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那群混混样儿的学生在一旁嘻嘻笑笑,嘴里尽是些夹带生殖器的脏话。“跟我回去。”江北夺了沈慕南叼在嘴边的半根烟,拽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往巷子口走。其中一个小混混用脚绊了下江北,痞里痞气地笑说:“哟,这是谁啊”江北往前踉跄了一下,斜眼看着使绊子的男孩,“我是他哥,你谁啊”“原来是哥哥啊。”小混混扬着阴阳怪气的调调。其他几个小混混一齐围拢上来。不良少年骨子里对这种衣衫整洁的乖乖男总有几分无缘无故的抵触,平常时候没有交集也就算了,现在可是江北自己闯进了人家的领地。小混混们围住了江北,他们中的小头头把沈慕南拽到了旁边,震慑性地威胁他,“你要想继续跟我们混,就别管你这个傻逼哥。”几个人作势要去揍江北,趁机宣泄一把无处安放的青春期躁动。江北被逼到了角落里,沈慕南一声不吭,重新掏出一根烟点燃,完全是个局外人的态度。“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小混混们笑得更加邪性了,“关你什么事啊,管的可真宽”江北没把这些小混蛋当回事,冲包围圈外的沈慕南喊:“赶紧回家去”“这么护着弟弟啊。”小混混挑头看了眼沈慕南,眼底狡黠无比,“我看你弟弟好像不太乐意搭理你啊。”周围又是一阵龌龊的笑声。“这样吧,我先在你肚子上揍两下,给你弟弟看看,他要是还不搭理你,我就把他收了当小弟。”说完话,小混混头目挥了下手。虾兵蟹将往前动了动,包围圈在一步步缩小,江北一看这阵势,心里是真的慌了。就在那些拳拳脚脚快要挥舞到江北的肚腹时,十七岁的沈慕南挡在了他身前,截住了小头头的手腕。擒贼先贼王,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小头头忍着腕部的痉疼,畸形着一张脸,“沈慕南,你什么意思”沈慕南侧头嘱咐江北,“回家去。”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低哑,夏风拂过,口腔里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你跟我一起回去。”江北坚持。小头头咬牙切齿,眼珠子四处瞄一圈,“愣着干嘛,干他”手底下的那些小混混立马张牙舞爪,冲锋陷阵,手脚并用地在沈慕南身上砸下闷闷的钝击。沈慕南比他们都要高,个头上的天生优势,这些人在他身上没讨到多少便宜。“回去”沈慕南再次厉声命令江北。小混混们看出了软肋,一同转了挥舞的方向,把拳头对准了乖乖男江北。沈慕南分身乏术,只能死死护住了江北的头,把人按压在自己胸口。江北眼底一片黑,只嗅得到少年身上的洗衣粉清香,连同那若有似无的烟草味,混杂在后来的漫长记忆里,如藤蔓一样滋长。暮色彻底盖住了这条悠长的巷子,万家灯火齐亮,隐约有米饭香从哪家的窗户里飘出来。“老大,再打就要出事了。”小喽啰提醒道。领头小混混往地上啐了一口,暂时刹住了火气,最后踹了一脚沈慕南,领着众人鸣金收兵。江北从少年怀里挣脱出来,扶住了他,“咱们去医院看看。”沈慕南拂开了江北的手,眼底的晦暗深不见底,他颤颤巍巍地往巷子口走。两侧的楼群影影幢幢,见证了少年的无限心事。江北紧跟了上去,斜跨上自己的自行车,一脚撑住地面,“我载你。”回答他的,只有少年那从一而终的缄默。江北跨下了车,拖着自行车跟在沈慕南后面,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回家后,沈慕南一声不响地进了他的二楼卧室,江北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扣响了门。里头的人知道是他,没有做声。“慕南,是我。”等了很久,里面依然没动静,打扫完储藏室的张姨拿着抹布出来,见了他就问:“怎么不进去啊”江北随便扯了个谎,“我怕他睡了。”张姨顺嘴就说:“这才几点,你弟弟没这么早睡。”张姨下了楼,江北摸向门把手,轻轻拧开了。卧室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出去。”沈慕南在黑暗里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江北杵在门口,身后是明晃晃的走廊灯光。“我过来看看你。”他说。“不需要。”“别再跟那些坏学生混一起,他们不学好。”沈慕南从床上爬了起来,江北这时才看清这人还是傍晚的那身衣服。“你还没洗澡啊。”沈慕南走过去推了他一把,江北往后趔趄了两步,手依然固执地扒着门框。“松手。”沈慕南冷冷地说。江北死也不松,“你待会儿洗澡,我帮你搓背。”沈慕南冷眼瞧着那只抓得发白的手,突然下了狠力,门“砰咚”朝门框撞去。“啊”江北疼得嘶叫,手指软趴趴地怂了下去。紧接着,沈慕南“砰”地关上了门。手指关节被夹出的紫色淤痕,火辣辣的钻心疼,江北傻站了一会儿,垂头丧脑地离开了。后来暑假里,江北撞见过一次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就在别墅后的人造湖边。两人在拥抱,亲吻。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远远看去,洁白无瑕,跟满湖的白荷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江北默默绕开了,没有打扰这对初尝恋爱禁果的男女。再后来,大概就是江父江母办理离婚手续,终于结束了这段荒唐多年的婚姻。江北随他妈离开了沈家,名字也改了,由原先的“沈羡北”改成了现在的名儿。他们是下午搬的家,当时沈慕南还没放学回来,江北本想留点东西给他这个弟弟,后来一想又作罢了,那人应该不会要的。他妈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找好了新房子,地址告诉了家里的张姨,让她有空过来坐坐。主仆多年,江母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忙活了一下午,总算在新家安置好了,晚十点多,门外响起了一阵猛烈急促的敲门声。江北和他妈面面相觑,刚搬来,不该有造访者。江北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少年全身湿透,冷厉的面部被雨水模糊化了,灯光映在他眼底,恍惚间竟让人产生了一种他很无助的错觉。形影相吊,无依无靠。“快进来。”江北开门把他往里拉。沈慕南杵着不动,用他那尚未成熟的男性眼睛盯着江北。江北急了,使了大力,“进来啊。”“谁啊”他妈走过来看,脸色陡然变了,“他不许进来。”沈慕南的发梢还在往下嘀嗒着水,一开口依然是变声期的嘶哑,“阿姨说你搬走了。”“把门关上,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江母呵令江北。“妈,外面还在下雨。”江母把江北揪了进去,不留情面地阖上了门,对于小三的孩子,她完全没有母性方面的疼惜。“这么大的雨,你让他上哪儿打车”江北头一回反驳自己的母亲。“你是救世主嘛,你管他上哪儿打车,洗澡睡觉”江北不依,拿了把黑伞推门奔了出去,半明半暗的楼道里,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瑟缩成一团。“慕南。”江北在他跟前蹲下。沈慕南垂搭下眼,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低垂的眉眼隐隐泛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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