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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江北不在市区, 他正沿着太泊湖四处游荡,阳光明媚,暮春的风微微有些凉,给湖面吹出了一层浅薄的碎金, 粼粼波光在湖面上泼墨似的铺排开来。兜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发, 他也懒得去接,左右不过是那些操蛋事。临岸商业区的广告屏上,女主持人面带微笑地播报最近的北市新闻, 就是一些琐碎的家长里短、娱乐圈八卦,再有就是最近的沈闻两大龙头企业的联姻。电话还在响。江北心烦意乱地摁了接听键,“要封房子让他们封,你俩看着办就行, 他们要问,你们就说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那头的人哑了片刻, “是我, 周明。”江北的目光从女主持人身上移开,呜呜囔囔地说:“周明,我失恋了。”“你咋又失恋了”北市街头,周明舀了一小勺辣椒,帮江北把碗里的热干面拌好。“他订婚了。”江北梗着嗓子说。“还没放下啊,”周明搅拌着自己碗里的面条, 笑笑说:“你上回不是说不难过嘛。”江北死鸭子嘴硬,“我没难过啊,我就是”话说一半,岔了气。“就是什么”周明心平气和。江北吸溜了一大口面条,鼓囊着嘴,说话含含糊糊,“我心眼小,就是看不惯他过得好。”道理他其实都懂,可亲眼撞见前男友牵着别人的手,到底还是在心里猛戳了那么一下。“那行,一会儿吃完面咱俩就去揍他,顺便把那钱给你要回来。”江北扑扇着长睫毛,不说话了,半晌才冒出一句,“我可是艺术家,能那么干嘛我,掉价。”汤锅里嘟嘟冒着沸水,热汽腾腾,老板甩勺加料,一气呵成。早晨的小面店,朴素祥和,远远绕开了上流阶层的那些纸醉金迷。周明看着对面那张隐在热汽里的小半张脸,温情填塞满了心,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难过,又或是怎么会有人忍心丢下他。如此想法,久久萦绕心头。“吃完了吗”周明擦干净嘴,问江北。江北不大热情地点点头。“走吧。”“去哪儿”“回去搬东西啊,你那房子不是被封了嘛,你现在住哪儿”江北愣了一愣,暂时不能让他妈知道这事,家是回不去了,他反问起傻大个:“你住哪儿”血液上涌,凝聚于脑部,周明哆嗦着问:“你、你想干嘛”江北大大咧咧,丝毫没有考虑到人家是明恋者的身份,“我没钱了,先搬你那儿住一阵,房租咱俩平摊。”“我也是跟人合租的,就一个房间,一张床。”“没事儿啊,我有折叠床。”周明撩眼看他,忽明忽暗的情绪喷薄而出,热烈奔腾,大有喧宾夺主的架势。一生的际遇随之而来,不如顺了自己的心吧。傻大个的合租对象是一个在房产中介工作的北漂小青年,生活态度乐观积极,天天早出晚归,载着客户走街串巷地去看二手房,就是有点高冷,不好相处。他住客厅,傻大个住卧室,厕所厨房餐厅是公用的,两人的生活基本没有重叠。来回了两趟,江北的那些大包裹终于搬运好了,由于经济拮据,锅碗瓢盆一件不落,全都打包好一并带了过来。晚上江北下厨房煮了一大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外加两个荷包蛋,他俩就着老干妈酱,吃得有滋有味。八点多钟,合租小青年挎了只黑色皮包回来了,霜打的茄子,满面风尘。周明在厨房擦油烟机,餐厅里就剩了江北在咕噜咕噜喝面汤。“你谁啊”小青年诧异地问。江北用筷子捞起肉眼才能看见的红烧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使劲咂摸着肉的味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小青年丢下包,绕过江北,站到厨房门口问周明,“这你带回来的啊”“我朋友。”“哦,面条还有吗”“还剩了点,你要吃”“嗯,正好饿了。”小青年退回到了餐厅,特地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干咳了一声,以示郑重。“那啥,我复姓欧阳,名字叫小聪,你叫我小聪就行。”江北在自己的舌头间重复了一遍,“欧阳小聪”,听着像闹着玩。“哦,那啥我姓江,单名一个北字,你叫我小北就行。”江北模仿他说话的腔调。小青年强调,“我真叫小聪。”江北很是无辜,“我也真叫小北。”“好吧。”小青年妥协了。周明平时睡得挺早,有时候九点多就躺下休息了,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房间里多了个喘息的大活人,这会儿还这么不顾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在玩游戏。“你睡床上来吧,我睡折叠床。”周明的眼睛忽而垂下,有意躲闪。江北没留意男人的异样,甩手一个顺子,“不用了,我这么躺着挺舒服,你要睡了吗”“没有,我、我还不困。”“那你帮我把这局打完,我去撒泡尿。”江北掀被起身,走两步把手机丢给周明,眼睛不小心瞄到了傻大个的手机屏幕。屏幕上,闻锦言的那颗大钻戒璀璨夺目,姣好的面容掩不住的欢喜。那是种被爱情缓缓滋润出来的欢喜,由内而生,细水长流。周明赶紧暗了手机,但还是没来得及,江北已经看见了。他面色讪讪,含糊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就跟金刚石的成分一样,说白了都是石头。”“那你还看。”江北明显不高兴了。“等我有钱了,我、我也送你一个。”这是傻大个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江北撇撇嘴,“谁要你送,暴发户才带那个。”说完,江北就趿着棉拖溜了。半夜里,江北翻来覆去不睡觉,床跟着咯吱咯吱响,周明其实也没多少睡意。月光如霜,伸手可见五指,周明脸朝着江北那一侧,眼睛睁得炯炯有神。“别老动来动去,小聪该误会咱俩在干嘛了。”江北踢开被子,挺身坐了起来,音色干脆,“周明,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去哪儿”傻大个侧着身问。“沈慕南家,我戒指丢他那儿了,我得去拿回来。”周明不想看见那个男人,低声道:“你自己去就行,我陪着算什么。”江北气血上涌,说话全图一时爽,“那他耍流氓强迫我怎么办。”“不可能,有钱人是不会吃回头草的,你放心吧。”江北在黑夜里拿眼珠子瞪他,“算了,那我不去了。”“多少钱的戒指啊”周明随便问问。江北叹了口气,故意虚报了几万,“没多少钱,也就十来万吧。”周明咽咽唾沫,定了定心神,“那必须得拿回来。”江北佯装可怜,捏起嗓子嘀咕:“你又不陪我去。”“陪啊,我陪你去。”“谁要你陪。”江北扭身转了方向,小声应道:“那好吧。”说不清有意还是无意,他俩盘根错节的关系大约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后半夜周明起来给江北重新盖好了被子,这人睡觉没个正形,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这种天气暖气给得不足,稍不留神就能着凉。借着窗户透进的淡淡月光,周明盯着那张脸流连了许久,这样的日子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已经很好了,奢求绝不能多。第34章 再见江北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来回张望, 许是等得太久了, 他心里越发没底, 那人应该不会再住在这里了吧。“你没给他打电话啊”周明问江北。“他把我拉黑了”江北依然在路口张望,声音越来越低,“劳斯莱斯,黑色的, 你别看漏了。”周明在心底叹了口气, 看没看漏又有什么区别,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呼风唤雨, 娇妻在侧,哪里还会舍得从销金窟抽出魂来又傻等了半小时,周明实在心疼江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杯热乎乎的关东煮, 让他捧在手上。江北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一串海带结, 死气沉沉的那双眼睛还在倔强地扫视过往车辆。“走吧, 他今天不会回来的。”时间几近十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无望的等待有多可怕,周明从江北的那双眼睛里就能读懂。车来车去,始终没有要等的那辆,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 孤零零地映在水泥路面上。江北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神色悻悻,“我戒指还在他那儿”周明不忍说些狠心的话,只能委婉地哄他,“过几天我再陪你过来。”“那他今天住哪儿”江北用鞋底使劲碾着脚下的一片黄色叶子。“他不是订婚了嘛,应该跟他未婚妻住一起吧。”“哦。”江北抬起头,不再盯着那片碾作尘的落叶,兀自嘀咕:“这样啊。”“咱们回去吧。”周明掂量着江北的脸色。“那傻逼上个月还说喜欢我来着,非要我给他当小三,我没同意,周明,你说他是不是傻逼,嘴上说喜欢我,可他还要娶别人。”江北的鼻头隐隐泛了红,不知是被夜风吹的,还是内心的酸楚写照,这些只有他自己分的清。“关东煮还吃吗不吃给我吃。”周明作势就要去抢。江北半转过身体,弓起后背挡住了突然袭来的手,“我还吃呢,抢什么抢。”周明笑了笑,他就想陪着这人闹一闹,也许肢体上舒展舒展,心里多少能好受点。江北套上头盔,坐在了小电驴后面,右手捧着剩下的半杯关东煮,里面的汤还热乎着,热气腾腾地往外冒。小电驴是管欧阳小聪借的,这人下午没上班,不过也没闲着,一直在给客户打电话,江北听他叽咕了一下午哪里的房子风水好,又是哪儿哪儿采光好价格便宜,敢情整个北市的二手房房源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风大,抱紧了,一会儿我要加速,你这小身板别给吹没了。”“你又占我便宜。”“哪敢啊,都赖你们这地方风太大。”“切”江北单手抓紧周明,马力被拧到最大程度,小车呼啦呼啦蹿进了车流里,高楼大厦,街灯霓虹,在他俩的世界里全都虚化了。“咋样,爽吧。”周明迎着风,扯开了嗓门。“傻逼,看着点车,一会儿让人给撞了。”“就问你爽不爽吧。”“不爽,很丢人,坐这破车上我都得把脸捂住。”声音一颤一颤的,模糊在暮春的夜风里,泯然于寻常。江北的情感要比别人慢上半拍,哪怕是他砸东西说分手的时候,他尚能理智地宣泄三观上的正义,真到了如今这种避而不见的程度,他才算意识到了那个男人的薄情寡义。凉薄之人,骨子里天生就没有怜惜那种东西,沈慕南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头了。江北套着欧阳小聪的蓝色铁头套,耳边狂风呜呜,繁华街景走马灯似的在他眼边一一掠过。他背着周明,背着整个北市的人,躲在敞篷小电驴的后面,偷偷红了眼。沈家别墅里,闻锦言披了件印花的真丝睡袍,卧室明亮,她坐在梳妆镜前涂抹面霜,脸蛋是精心呵护后的水润,一掐一汪水。自从订婚后,她就搬到沈宅住了,沈慕南早出晚归,两人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甚至还不如从前。就像此刻,难得的独处时间,沈慕南也是呆在书房里忙他自己的事。环顾四周,窗户上还贴着订婚时的喜字,不过十来天,那粘胶的边角就翘起了一块,眼下的一切虚空无趣,跟想象中的差之甚远。她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叹了口气。一会儿卧室门开了,沈慕南扫了眼安静独坐的未婚妻,自顾自地换衣服,淡声道:“早点睡。”“你要出去啊。”闻锦言从镜子里看男人。“嗯。”沈慕南嗓子里闷哼了声。“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沈慕南的眸色暗了暗,一句话没说,保持住天性里的那一份沉默。闻锦言“腾”地站了起来,像是赌气那般,解开了自己睡袍上的带子。如丝顺滑的衣服从肩膀处垂落至脚踝,玲珑有致的雪白身躯,一览无余。沈慕南穿大衣的手顿住了,略略皱眉,“你想要”“我不是那个意思,从订婚到现在,你就碰了我一次,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她一鼓作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28度的室内气温让她的身体本能地轻轻颤栗。灯光下的女人,初经人事,介于情欲与懵懂之间,沈慕南眯了眯眼,他尝到了一丝罪恶的气息。“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冲个澡。”沈慕南低声说,脸上没有任何情动的痕迹。闻锦言觉出了羞愤,这样的做爱如同施舍,她弯身提起了褪下的睡袍,重新穿好。“你要是没兴致,就算了。”闻锦言躺到了床上,拿起半开的一本书无聊地翻了翻。“你今天怎么呢”闻锦言细如蚊鸣,“你是性冷淡吗”沈慕南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江北的脸,还有那人在床事上笨拙手法,喉头涩涩地滚动了一下,沉声道:“我不是。”闻锦言抬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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