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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贫穷的庶人才用小麦来充饥,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只要不饿着肚子就是一种幸福。而郑忽在长葛的府库中也只找到了十石左右的小麦,按汉代一石等于两市斗,一市斗等于十三点五斤来说,长葛府库的小麦存量三百斤都不到,而且还都是陈麦,用来酿酒是可以,但是要用来播种的话,郑忽真不敢保证存活率。打发了二人,郑忽回到自己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也刚收拾出来没几天,并没有什么书,除了邓方送来的有关长葛的资料文牍,就剩下大量的空白竹简,这也是郑忽刻意吩咐的。郑忽这几天没事的时候总会待在书房里不出来,在空白的竹简上写写画画,燕不知道郑忽究竟在搞什么鬼,见郑忽现在吃住都在书房,很少回寝殿,有时候奋笔疾书到半夜,第二天又跑到乡下去巡视,有些心疼也有些幽怨。郑忽没时间去关注燕的情绪变化,他现在有些焦头烂额,有很多问题亟待着他去解决。例如,如何引导民众种植小麦、公田的耕种问题、缺少耕具的问题、耕种方法落后的问题、蒸馏器的打造问题、人口流失问题以及户籍制度如何建立所有的这些,都让郑忽无暇抽身,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郑忽虽然有些心焦,但绝对没有失去理智,他可不想学习隋炀帝,将几十年才能做成的功业用短短几年完成,最后导致天怒人怨,不但家业被别人篡夺了,还被人安上一个“炀”的恶谥,上千年都翻不了身。“公子,你画的是甗yǎn么”燕将一些水果和饴食放在案几上,看着郑忽在竹简上画的歪歪扭扭的蒸馏器开口询问道。“甗,你见过这种东西”郑忽有些疑惑,他还以为这个时代不会有这种东西,正在为如何将这种东西描述出来让工匠打造而发愁,因为他画出来的作品,如果不仔细看,他自己认不出来。却没想到燕一眼就看了出来,并且说出了器物的名称。“庖厨处应当就有此物啊”燕有些迷惑的看着郑忽道。看着燕迷惑的小眼神,郑忽突然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一刻钟之后,等庖厨那边的雍人抬着一套青铜制的大甗过来后,郑忽这种被鄙视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郑忽面前的”甗“,是一种蒸食用具,可分为两部分,下半部是高足的鬲i,用于煮水至沸腾,上半部叫做”甑“,也就是笼屉,甑底部本身就是网眼,用来放置食物,可通蒸汽。原理是一样的,只需要上面加个顶盖、管道和冷却装置,让蒸汽能够凝结流出来,就是郑忽想要的蒸馏器了。这东西,夏商时代就随处可见了郑忽虽然在自家侍女面前闹了个大红脸,但是作为一个脸皮已经开始向纵深方向发展的准政客,郑忽很快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既然有了模板,让工匠们照葫芦画瓢,造一个蒸馏冷却酒的器皿,也就是了,自己还费那功夫干嘛又围着甗转了一圈,仔细的瞧了瞧,郑忽转身,背着手,哼着小曲再次回到了书房。燕感受到郑忽喜悦的心情,一边打发迷惑不解的雍人将甗抬回去,一边为自己能够帮到郑忽而暗暗窃喜。回到书房,郑忽立马就将画着蒸馏器的竹简扔到了一边,那拙劣的画作,让郑忽特别想感谢当年教他美术的体育老师。既然蒸馏器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现在摆正郑忽面前最重要的两个问题是小麦的推广种植问题和青壮劳力的流失问题。第二个问题得等到邓方回来才能够着手解决。至于第一个问题,虽说现在郑忽积累了不少人望,但是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人们普遍认为秋冬是休耕蓄养地力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进行耕种,地力流失是必然,此时又没有化肥,想要保持地力只有用粪便,但这又引出来一个问题,由于此时不是深耕,想要以粪便养地需要犁具和耕牛,而耕牛在古代中国一直都是紧俏货,历朝历代都有不许私杀耕牛的法令,对此郑忽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实在是这根本不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犁具倒是不缺,但是破土用的犁铧却是木制的,这种东西翻土的效果如何,只有天知道。“看来只能令人打造青铜犁铧先凑合着用”郑忽何尝不想祭出曲辕犁这个大杀器,但是时间赶到的太紧,等将曲辕犁搞出来并且大规模推广时,估计黄花菜都凉了。所以,郑忽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毕竟如果郑忽鼓励种冬小麦却导致长葛第二年粟的产量下降,甚至是绝收,郑忽就只能在长葛民众的怒火下仓皇跑路了。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要是长葛的民众都吃不上饭了,郑忽留在郑国也没什么意义了。自家食邑的民众都不支持自己了,你还能指望别的地方的国人对你另眼相看,做梦去吧第三十一章 证据二合一伟人说:“宣传的思想高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所以,为了不让敌人占领,郑忽只能埋头写一篇告示,一来是以成文的形式将免税的政策定下来,可以为以后的改革以成文的形式下达政策和法律条文做铺垫,防止有人曲解其中的意思。二来就是为了宣传自己的英明领导,打铁要趁热嘛不过,这种宣传也是要讲究技巧的,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郑忽要是再写一大段文绉绉的话,那么宣传的难度就会以指数级上升。想了想,郑忽又抽出一卷竹简,展开之后,提笔写上口号二字。没错,郑忽决定学习我天朝“计划生育好,国家来养老”的这种宣传模式。“免税政策好,国人吃到饱”看着自己的作品,郑忽满意的点点头,可以预见,这句口号未来一定会传遍长葛的每一个角落,说不定三岁小儿都能张口来一句,郑忽美滋滋的想道这种洗脑的营销方式,郑忽并不陌生,想想前世某高“充电五分钟,通话x小时”在大街小巷的狂轰滥炸,郑忽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将仇招来,郑忽吩咐他找人将告示誊抄好送到各乡张贴,至于口号,郑忽则命他暗中找人传播,这就是赤裸裸的找水军了。仇挠挠头,第一件事还好,第二件事让他感觉有点犯难,显然这种先进的营销方式让他一时转不过弯来,加上他又并非长葛人,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见状,郑忽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季,季倒是没有推脱,只不过提了个条件,需要三金。郑忽没有犹豫,直接将三金交到他手里。于是,季领命而去,一边笑逐颜开的拉着仇,一边斥骂他傻缺,这么悠闲的差事竟然需要自己亲自出马,给他个表现的机会都抓不住。季的无耻刷新了郑忽的三观,郑忽才发现原来他的队伍中也存在“害群之马”,不过也挺可乐。就在此时,邓方匆匆而来,和离去的季和仇擦身而过,顾不上二人的行礼就直趋到郑忽身前。略作寒暄,邓方有些讪讪又有些惭愧,开口道:“主上,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郑忽闻言稍露喜色“哦说说看”于是,邓方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在长葛西南的一处大泽中聚集了不少盗匪,其中不但有郑国人还有柏国人、应国人、蔡国人等。在其中的郑国盗匪中有一名叫陈二的正是出自陈乡,陈二未流窜至大泽前,在陈乡周围三乡五里也算是个名人,别管谁提到陈二,周围的良善人家没有不嘘的。陈二此人说白了就是靠偷鸡摸狗维持生计,只不过是手段高明,没人能当面抓住他就是了。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终日打鹰,总有被鹰啄的时候。陈二就被啄了。那日入夜之后,他像以往一样翻墙入户,走路没声,轻拿轻放,尽量不引起主人家的注意,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家的婴儿半夜啼哭叫醒了大人,如果是这样,他找个地方隐藏说不定也能躲的过去,但是无奈的是婴儿一直哭,这惹的家中的男主人有些焦躁,想出来透口气,不料却因为黑灯瞎火的而导致男主人绊倒了,好巧不巧的正好抓住了陈二的腿。这让男主人意识到家里面可能进盗贼了,于是大声呼喊,这惊动了临近的其余四家人,四家赶紧跑过来一起将陈二捆了个结实,就等天亮将其扭送到官寺之中。但是,若是陈二只有这么点能耐又怎么能纵横乡里这么多年他是天生的身体各个部分都比正常人都要软,手指甚至可以拗到手背。这要在后世稍加练习就是一合格的瑜伽教练。月入上万都不是问题,但是在此时,他的技能只能用来干偷盗的勾当。他趁着别人入睡的功夫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解开了绑住他的绳索,偷偷的逃走了。家都没敢回,连夜跑到大泽,落草为寇。靠着他的一股机灵劲和偷盗的能耐,陈二很快在大泽之中混出了个位置,与此同时他还不断地吹嘘陈乡的富裕,这让大泽的盗匪们心痒难耐。邓方上任的前一天晚上,正巧赶上陈二带着一票盗匪前来为盗,由陈二带着几人先去踩点,等陈二走到那五家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举动,引起了另外几人的注意,几人一合计决定先将这五家偷个底朝天,报了陈二的仇再说。都是大泽里出来的亡命之徒,有几个能和陈二的手艺相比,叮叮当当的动静又怎么可能不引起主人的注意,于是,恶向胆边生,索性将这五家全部都杀了。第二天,当人们发现五家被杀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见到如此惨状年轻人是个个同仇敌忾,而年长一看便知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死者皆是一刀毙命,非常年杀人者不能做到如此精准。于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大泽,而陈二因偷盗逃跑之事又被重新提起,很快这就演变成了一起仇杀。此时不仅是民风淳朴,而且游侠使气之风充斥着每一片土地,稍微组织一下,便有二三百青壮愿意自带干粮去大泽杀贼。于是,在陈奚的兄弟陈戎带领下,将近三百青壮浩浩荡荡杀向大泽,陈奚知道这件事时已经为时已晚。而由于此时邓方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官油子的陈奚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捅出来,斥责一顿都是小的,光是无允许聚众成兵就够他全家喝一壶的了。无奈他只能一方面尽量隐瞒此事,一方面祈求漫天神佛的保佑,希望他弟弟能够平安将人带回来。而陈乡青壮的大量失踪也引起了其他乡邑不明所以的人的恐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乡邑中流传出长葛令要处罚曾经参与过私斗者的谣言,这也是邓方之前所遇到的情形。郑忽听完,没有理会邓方的尴尬,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此事可确定属实”邓方不敢怠慢,忙回道:“陈乡众人已经回返,皆可以作证。”或许感到了邓方的羞愧,郑忽道:“汝不必如此,不单汝犯了臆断的毛病,险些冤枉了好人,吾也是如此不过,吾还有一个问题。”郑忽的话,让邓方心怀感激,还好自家公子没有因此事责怪自己,以后行事应该更加小心,切勿再犯此错。“主上请讲”收起心绪,邓方回道。“第一,我青壮战死几人第二,前去剿匪,为何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第三,匪寇伤亡如何”“此事就由我这个不肖的兄弟来回答吧”郑忽话音刚落,只见陈奚像提拉一只小鸡一样提拉着一个其貌不扬,嬉皮笑脸却又不停地向陈奚陪着笑脸的人走了进来。郑忽知道这应该是陈奚的弟弟陈戎了。“见过主上”“见过世子”郑忽赶忙上前想将二人扶起,毕竟冤枉了人家,心里有愧,谁知陈奚怎么都不愿起来,口称:“家门不幸,扰乱国法,奚身为世子家臣却不能节制家人,请世子降罪”郑忽一听,知道这老官油子跟自己耍心眼呢,自己刚到长葛的时候他怎么不过来汇报,现在领着他弟弟过来,无非是要争取宽大处理,想将他的官位扔了保住他弟弟和他家人。郑忽没有点破,微微一笑道:“汝父,长者也,吾素敬之,岂可因小儿辈胡闹而加罪于汝”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要不是看在你老爹为国征战的面子上,你和你弟弟不死也得褪层皮,今天把这件事定性为小儿辈的胡闹,罚酒三杯,下不为例。陈奚自然听出了郑忽隐含的意思,一边暗呼侥幸,一边拉着他弟弟再次向郑忽叩拜。这次也没让郑忽扶,叩拜以后便起身站在邓方旁边禁闭嘴巴,一言不发。这很好解释,若是郑忽没能看出的小心机,他或许面上依然会很恭敬,但是,心里就未必了。现在郑忽不但看出了他的小心机,并且作出了回应,这就让他有些惶恐,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郑忽的双眼。聪明人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智计无双,一旦被人戳破,就会陷入到深深的自我否定之中,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时刻在盯着自己。所以说,聪明人是最好驯服的,也是最难驯服的,只要你比他更聪明,你就能够反客为主。郑忽自然感受到了陈奚的不安,不过,郑忽没有理会,这种不搭理是驯服这种人的必备过程。韩非子曾讲到:“虚静无事,以暗见疵。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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