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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把我的制服连同内衣拉开,他的手直接放在我的腰上,整个世界我只听见我的心跳,哥哥往上延伸,到我的胸肋,我停止呼吸,他又倏地往下一揩,凡他掌心所经,处处有火焰升起,火舌舔舐着我的心。哥哥问,你怎么那么冰,我去跟妈妈说。我拉住哥哥的手,说不用了,我不冷,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哥哥看着我,迷蒙之间我听到他的叹息,他说,好吧,你想要这样,就这样吧。我没有说话。哥哥弯下身,紧紧箍着我,那年暑假我一厘米也没长,月经也没来,我忍不住把两件事带给我的打击,怪罪于父母跟瑶贞。我被自己的身世给吓到了,身子承担了心灵的痛苦,因而如置牢笼,血僵凝在体内,落不下来。

话题沦为禁忌,就生出诱惑,我反倒很常想起王叔叔跟晨雅阿姨。王叔叔多爱他的妻子啊。晨雅阿姨个性风风火火,时常截断王叔叔的话,我常为晨雅阿姨担心,我想起院长夫人只穿着内衣罚站的故事。殊不知王叔叔并不生气,自在地把目光落在妻子身上,干脆把麦克风让给了她。进一步说,我在王叔叔身上,见识到若男人想尊重女人,他是有能耐做到,并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委屈,或承受了什么不公的挑战。父亲只解释他怎么亲近了姨,没讲述他跟晨雅阿姨的经过。我只能揣测,揣测让人大胆。我把记忆所及的画面小心剪辑,组合我眼中有意义的线索。人只要接受了结果,往前追溯的滤镜也难免深受渲染。我转身追忆,连父亲催促着哥哥跟我快点上车的声音,都渗进了激情。我的父亲可有挣扎过?他又是如何劝哄晨雅阿姨与他不伦?换个角度,在姨的眼中,她可曾有一剎那踟蹰,身上的男子是她绝望的姐姐的丈夫,她照顾的孩子的父亲。母亲没有骂错。父亲罹患怪病,离他很近的女人,妻子的手足,挚友的爱妻,隐隐召唤着他,诱他,勾他,他动之以情。

我瞒着哥哥,又去找了一次父亲。一见到我在他身侧坐下,父亲定定地看着我,我百感交集,也同情父亲,他伤害了很多人,尤其是母亲,连带地也伤害了我。我更渴望母亲的爱了。十二年来她不是没试着爱上我,她刻薄过,偏心过,知晓内幕后,我更甘愿想到母亲对我好的光景。她藏着苦涩的秘密,秘密的结果又成天在她的面前,学步,上学,结识朋友,闹别扭,偶尔还说谎欺骗她。我曾为了跟瑶贞闹别扭,哭哭啼啼,拒绝晚餐,半夜,饥饿熬出满腹酸水,我摸到厨房,见到母亲为我留了两枚水煮蛋,一碗汤跟一片巧克力。我站在料理台前吃着母亲给我准备的食物,胸中是一片澄黄暖明。然而,我对父亲也很好奇。他不是初犯。他连洗澡都不会摘下手上的结婚戒指。他在追寻什么?姨跟晨雅阿姨是否让他享受过?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时常做梦,梦到自己孑然一身,飘到了他方?

我问,有其他人知情吗。父亲提到一个人物,院长。我出生那日,护士是从别的医院找过来支援的。出生证明跟其他的住院资料都没有瑕疵。我又问,邻居呢,其他人呢,会有人发现吧,妈妈的肚子没有变大。父亲的语气异常地定静,他大概私底下演练过数回。你不要怕,我们成功隐瞒了所有人,生完你哥哥之后,你妈妈太沮丧,很少出门,你阿姨穿得很多,遮住身材,没人问过。最后两个月,姨也不出门了。你的姨是半夜三四点破水的,我们开车抵达医院,那么晚,一路上我们没遇到任何人。你妈妈跟姨一起在医院里住到你满月,最里面的房间,我跟你外婆、院长轮流照顾着,没有人知道。在我们这里,人跟人之间是藏不住秘密的,你都那么大了,有人来问过你吗?没有。

我心一抽。难怪母亲时常把我往医院送,她说不准是在跟院长赌气,院长也是计划的共犯,他站在我爸爸那边,演了一出好戏。我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姨吗?哥哥不在,我拜托你跟我说实话。父亲神情一凛,声音温柔得近似哀求,他说,你原谅爸爸吗。我点头,父亲又说,若你愿意原谅爸爸,就不要问了。

时序持续推进,到了回外婆家的日子,父亲频频苦劝,母亲奋力挣扎,你自己带他们去吧,我不想收拾残局。父亲寒着脸坐上驾驶座,哥哥牵着我走进后座。沿途我的思绪灰扑扑的,无法想事,因为整颗心已化成事情本身。外婆跟姨在门口站着,脸上有刻意的笑容。我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外婆怎么理解她的两个女儿都为同一个男人生了小孩。在姨怀孕时,到底有几个人坐下来商讨我的生命,他们在这几年间又是怎生决定尔后相处的模式?我不记得外婆对父亲开口时有过不耐或遗恨。姨也是,他们对父亲的态度亲切自然,毫无异常。

姨的眼中蓄起了泪水,她伸手,在我们之间制造了亲昵的气流。我双手紧握,很决绝地说:我妈今天没来,她人不舒服。姨的脸庞抽搐起来,眼泪迂回打转,我绕过姨进了屋内。我做出了抉择。我不可能不这样做。我得选择自己的母亲。多数的人,一生下来就有个母亲在那里等着他们了,我没有,我得做出对我最好的选择。我坐在沙发上,哥哥的手紧压我颤抖的肩,他说,你辛苦了。我听到外婆、父亲跟姨错落的交谈声响,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姨抽泣起来,我放弃倾听。我拉扯哥哥的袖子,问他,能不能为我帮一个忙,哥哥眉毛轻抬,等候我的指示。我说,等我们回去,晚上你可不可以来我的房间,跟我一起睡。哥哥倾斜着头,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逡巡,扫描、辨识着我的诚意。他咧嘴一笑,点头答应,我反而忧心起来。

我很多年后再回去看那个下午,稍微厘清了十二岁的我在想些什么。寂寞。我被寂寞给深深攫住了,我参与了跟哥哥的苦涩游戏。我转换了我的身份,不再只是被动地接收。秘密因而变质,从可以告诉一个人的秘密成了无人可以倾诉的秘密。我没有勇气去想这是不是个好的决定,我太累了。我想要有个人在我做了这么困难的决定后,给我一个长长的拥抱。姨悬空的纤白双手,在我脑海凿出窟窿,我得要紧紧用什么压抵住,才能防止血的汩汩涌出。

三十一也搬走了,她的父亲等了好久,终于抽到了移民签证,她小人得志地说自己要变成美国人了。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我不必再担忧着她的伏击,也为自己感到不值。三十一居心叵测,却收获了甜美的命运。美国,那里的人是不是每一个都金着发蓝着眼珠子,嗓音迷人,步伐轻快仿若随时都能跳舞,鼻梁挂着很精致的眼镜。

三十一的告别,让我立誓要重新开始。我不是个有完整身世的人了,我不能再出差错。在家里,在学校,都要堂堂正正。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够像瑶贞那样,让我有书写的**。我竭力表现,想说服他们选择我成为最好的朋友,一个女生不能没有最好的朋友。诡谲的是,一旦我跟她们亲昵,我又承受不住内在的反感,表露出淡漠、不耐烦的样子。

有些女生传起了对我不利的流言,我想驳斥,又偷听到她们对我的形容很正确,双面人。我暗自惊心,看来同学也察觉到了,我有两个“自己”。一接受这个念头,更能感受到自身的无能为力。我越来越畏惧照镜子,担心镜子里投射出来的脸孔会随着时间而幻变成我认不出来的五官。

我一个学期内掉了五公斤,浴室的排水孔挤满了我的头发。我哀求母亲,让我请了三天的病假,由院长开证明。那三天,我参与了母亲的白日,跟过去我亲自和同学描述的不太一致,所有人都认为母亲的命很好,比院长夫人还好,院长夫人需要打点医院的庶务,也得固定在家里举办一些席宴,我会纠正那些人,说,但我的母亲要做很多家事,我们家那么大。

同学们纷纷服气了,是,你家好大,只比院长家小一点。我竖起耳朵倾听,以为自己会听到母亲在屋内移动的脚步声,水桶被抬起又放下的闷响。实则不然。母亲主要待在自己的房间,到了十一点多,她才走到厨房,我也识相地在那个时候走到二楼跟她会合,母亲煮了几盘清淡的菜肴,都是对身体有益的。我坐在她的对面,放缓手脚,尽量不发出咀嚼声。下午我们又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母亲的房间传来歌声,那是她很钟情的歌手,母亲买了她好多张专辑。我听到母亲跟着轻哼,我有些诧异。她很少在哥哥与我面前有过如此放松,泄露个人喜好的举止。我怀疑她忘了我也在家。

我走到楼梯间坐下,听母亲唱歌,母亲一首接着一首,我的脑中浮现一个想法,那想法很奇怪,但也很不可思议:我或许能够试着跟母亲说点什么。我不一定要一下子说出全部,先做出开场,再来一些提示,让母亲发问,使唤我解释得更仔细。我得先故作十分为难,让母亲相信我不是在装模作样,她催促,我才把秘密交给她。我在脑中设想,铺陈着对白顺序与相对应的神情。

那些女生大致上说对了,我是个双面人,一个活泼,一个阴沉;一个天真无邪,一个世故老练;一个恨不得不顾一切,另一个却迟疑恐惧。单单是维持着两者留在我的身体里,不要逃出去,就耗光我全数气力。好比说那时,我即将走下楼,让一切按照我的模拟接续发生。母亲抱着干净的衣物走上楼,见我坐在阶梯上,脸上先是浮现困惑,旋即挑眉,问,你又不舒服了吗?我内心慌乱,这顺序错了,我得再次计算台词,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缄默,笑得很紧张,在母亲眼中似乎被解读为心虚,她有了情绪,声音一沉,又问,你到底在做什么?不要再演了,让你请假三天是极限。不管你好了没有,你明天得去上课。

母亲越过我,进入哥哥的房间,几秒钟后,她走出来,愁容满面,手上握着一本什么。母亲心事重重地在哥哥的房门前踱步,她又走回去,出来时手上已空无一物。母亲喃喃低语,太脏了,真是太脏了。又瞪我一眼,吩咐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回自己的房间,在她回来之前,我不许离开。

她疾走回房,歌手的声音中断,我听见钥匙串碰撞的铿击,以及门被用力甩上的轰响。我用了一段时间才把门打开,亦步亦趋闪进哥哥的房间。我没花多久就找到了,母亲显然没把那东西放回最初的位置,她刻意放在桌上,非常方正,与桌子的边线对齐,那是一盒扑克牌。封面是一名半裸的女郎,头发湿润,两颗硕大的,红通通的**往左右倾斜,她穿着一条很紧的牛仔裤,双腿大张。

我想起母亲的警告,抬头张望,拆开盒子,从中抽出一叠,那是男女交合的画面,高度聚焦在他们的性器官,其中一张,男子挺肚,身体的一部分没入女人的身体,我首度看见女人体内的皱褶,以及皱褶如何被打开,我的指头战栗如触电,那张牌落了地,滑飞进书桌底下,我吓坏了,赶紧蹲下,牌埋得很深,我左顾右盼,没有适宜的器具,我跳回自己房间,汗流浃背,找到一把尺,我赶紧以尺去够,把牌给一点点敲出,牌面布满尘埃,我不得不拿到二楼去冲,再以卫生纸揩拭,纸摩擦着牌,我的心又是一电,我爬回三楼,把牌嵌回,对齐桌子的边线放下。我回到自己房间,用厚重的被褥覆盖自己。

那晚,我做了噩梦,梦里我失去了五官,只得躲起来,透过声音跟人联络,梦里有个人买走了我的长相,我再怎么苦苦乞求,他也不让我赎回我的五官。我醒来整个人汗湿如淋雨。我听到哥哥跟母亲的交谈声,从一楼传来。我想下楼偷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又感到头昏脑麻,哥哥拖着上楼,我以为他挨骂了,必然很不快。我错了,他走进我的房间,神色自若地坐在床沿,见我睁着眼,他低笑,我以为你在睡觉,要给你惊喜。我坐起身,哥哥把一盒彩笔推到我眼前,我定睛一看,不自觉张大眼,那是很珍贵的香味原子笔,班上的女生流行涂在指甲上,指甲有蜜桃香,也有颜色,老师没有制止我们,他们不认为那是指甲油,不必受到校规的约束。书店一进货,又被扫购一空。

我问哥哥怎么来的,答案简单得不可思议,他说,你请老板为你留一整盒就好了。见我无动于衷,哥哥推了推我的肩膀,开心吗?我点头,却也感受到寒意一层层渗透,瘫痪了我的意识,我感受到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该说的而没有说,该做的也没有做,我凝视着手上的彩笔,比我想象的还要沉甸甸,我决定别再认真想了。我该做的是拆开这盒礼物。哥哥在打量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隔天,清晨闹钟一响,哥哥来敲我的房门,很雀跃我们又能一同走路上学。我坐在床上,不肯站起。母亲走到我跟前,声音跟表情一样毫无温度,我就知道你骗我,你才没有生病。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去上课。我看着哥哥,又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哥哥要迟到了。母亲跟哥哥同时在等我,某种绝望在我心底倾覆,如洪水泛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奉承,带点哀求,我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我不想再去上学了。

母亲换上宽容的神色,走过来揉我的肩,我从她的眼神读到原谅。她不怪我了。多么荒唐,母亲待我并不仁慈,然而她也不能容忍别人欺凌我。母亲提议,那我去学校跟老师反映一下。你今天还是得去上学,你越是不去学校,你越没办法交到朋友。母亲换上正式套装,警卫几乎是立刻放行了,我经过警卫时,从他的脸上读到幸灾乐祸。

我跟哥哥的求学路上,父亲的名字不绝于耳,母亲则是无声的幽魂,如今幽魂现身,我能明白警卫的好奇心。母亲要我先进教室,不打算让我出席她跟班导的谈判现场。我在教室硬邦邦的椅子上坐立难安,母亲会跟班导说什么,我无从想象,她可能会怪我,也很可能会怪班导。课堂开始,班导迟了十分钟,母亲在窗户那对我挥手,示意她要走了,她微微一笑,我辨识不清那是激励或是调侃。我心紧紧一揪。她没有把我唤过去,跟我多说几句,我要怎么面对班主任?

母亲的对话很迅速地产生效果,几天后,班导把一个女孩调来我旁边。那女孩,我给她取了一个绰号,鉴于她是双鱼座,我叫她小鱼。小鱼是个神奇的女孩,分组时向我提出邀约,免除了我乏人问津的尴尬。小鱼每一次要上厕所时,不忘问我是否愿意伴同。她最完美之处在于,从不让我察觉到她的手心,是向上还是向下。她行为大方,举止从容,好像我们打从最初就志同道合、十分投契。

有小鱼在身边,那些流言蜚语也随之减弱,小鱼人缘极佳,有些同学渴望亲近她,也顺带照顾了我。我本来有一些难过,无法自然地跟人建立友谊,似乎暗示了我跟其他同龄女生比起来有些特定缺陷,我很快地学会不在意,小鱼的加入,为我的世界注入香草般的清新气息。我买了巧克力饼干请她,她说味道很棒。我回到文具店,挑选信纸跟笔,写信给小鱼,告诉她,我不是个坏人。她说她相信我,她越跟我熟识,越能够感觉到我只是太害羞,不知如何抒发内心的情感,那些女孩对我的评价都有失公平。我握紧信纸,用力得我的心脏都痛了。

我把信纸收回信封,心中充满柔情、肃穆跟宁静。我想起瑶贞。我问小鱼,你会在这里待多久,你有远方的亲戚吗,你会不会一下子出现又消失?小鱼笑了,回答,我能到哪里去?我妈说,除非我考上很好的大学,否则我只能待在这,外面的生活很贵,我们家很普通,他们说读书会花很多钱,量力而为,不适合就去工作吧。这答案令我卸下心防,她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困于现实环境。也就是说,她有动机,没有金钱的支持,我感到安全,决定让她慢慢深入我的生活,包括哥哥。我始终企盼有一个人帮我看一下哥哥,这愿望是如此强烈,应该要有另一个女孩见识哥哥的全部。

哥哥遗传了父亲俊秀的外貌,身子颀长。哥哥生日时总收到许多礼物,连同洒了香水的卡片。哥哥全数交给了我,要我拆开,把喜欢的东西留下,不喜欢的直接丢掉。我的喉咙被复杂的情绪给堵塞着,我太幸福了,哥哥把那么多人对他的暗恋交给了我,任我处置。我想让那女孩也加入这份幸福,也许她会喜欢上我哥,见过我哥的人很难不被他美好的一切给勾引。最好我哥也喜欢上她。

我喜欢这个安排,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人会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我那时太天真,习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以为我这么做,事情会回到应有的轨道上。我没想过小鱼会悄悄地移动到瑶贞也没有造访过的地方,又在最紧要的时刻收回了一度伸出的手,因而让我们如河上的小船,翻覆灭顶。这么多年来,我在心底演练过许多次,若我们又重逢了,她要说什么,我又要怎么应答。

十七岁那年,我们亲手埋葬了彼此生命的一节。我们是彼此的劫难。我们从核心逃走,留下一张写了一半的考卷,而在多年后,我看着她,她看着我,这是我们自己一起选择的预言。做了事,承担代价,如此简单,我们得把剩下的考卷写完。现在,永远。

我其实想问她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你想过我吗?

我也说不上来我想不想她。我猜多少是难免的。要如何让自己被一个人永恒地惦念?让他对你爱恨交加就是了。如此一来,他每一刻都得想一个问题,他是爱你多一些还是恨你多一些。他在心底琢磨你的时间就比他爱过的人跟恨过的人都还要多。你像是拥有他又不需要付出什么。

哥哥,都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勇气跟你说明,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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