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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卧室的门忽然开了,走廊的光线投进来一束,柔软微弱,像贫瘠的枯枝那般黯淡。江北没睡熟,他翻身去看门口的动静,男人已经走到了床边。“几点了”江北迷糊着问男人。沈慕南沉声:“十二点多。”“都这么晚了啊。”江北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揉揉右侧的太阳穴,“我以为你不过来了。”“你没跟我说。”男人的眼睛墨黑如夜,心事很重。“我也是临时决定,在我妈那儿,她老跟我唠叨相亲的事儿,我嫌烦。”江北掀起了被子一角,往里挪了点,“上来躺着啊。”江北过来这事,是阿平告诉沈慕南的,他本来在酒吧喝酒,形形色色的男女姿态妖娆,扭腰摆臀地穿行于卡座与卡座之间,不时有人过来搭讪,他冷漠如常,浓烈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肚腹。想来这世间的男人女人都是一个样,光鲜的皮囊下也不过是肉身一副,江北算什么,他拿自己当“情妇”,就由他当去好了。可男人心里真这么想吗不,他舍不得,他一万个舍不得。“你喝酒了,唔,味道真冲。”江北贴着他满身的寒气。“来了怎么不说”江北在他的鼻尖落下一个吻,熟练地装起无辜来,“想给你个惊喜啊,谁知道你不在,我就自己先睡了。”演技果然高明,男人的眼底划过一丝自嘲,他拥紧了江北,连衬衣都懒得去脱。“下次过来提前说一声。”“知道了。”江北含糊应道,双手极为自然地圈住了男人的脖颈,“今天做不做”沈慕南假装没看见这人千方百计挤出来的媚态,时至今日,他没法再去追溯以前,只能认命一般拉着小情人朝前走,哪怕是万丈深渊,他也要拉着他一同堕坠。算计、较量、勾引、不甘这场亦生亦死的爱情游戏,他看不到何时是个尽头。“小北。”沈慕南喑哑着声,酒气洇漫。“干嘛”“我们结婚。”黑夜里,男人沉重的鼻息呼喘在江北的面颊上,他难抵痒意,咯咯地笑了起来,“怎么又提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结婚多麻烦啊,你家大业大,不怕我骗你钱啊。再说了,你爸妈又不喜欢我。”沈慕南一句话不说,瞳孔沉得骇人,他拖着江北去了浴室,不断升腾的雾气间,时有呻吟溢出“明天跟我去个地方。”沈慕南说。两人都已换过睡衣,互相搂着躺在床上,江北抵不住午夜困意,迷迷瞪瞪地快要睡着了。“去哪儿”他闭着眼问。沈慕南薄唇轻启,说得极慢,“去见我爸妈。”江北“咯噔”睁开了眼,看男人的样子不像是说着玩,他慌张地笑了笑,“来真的啊”“你不愿意”沈慕南逼迫式地反问道。“我妈不喜欢你,咱俩结不了婚的,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你得考虑现实。”黑暗中,男人重重地嗤了一声,江北听见了,如今他却可以假装没听见,反正红尘游戏,迟早要回到现实里来,他没必要真去付出感情。“快睡吧,我困了。”江北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沈慕南的眼眸渐渐阴冷,他扯了扯嘴角,把江北一把揪到了怀里。“干嘛啊你,我都快睡着了。”江北只挣扎了两下,却也妥协不动了,安安静静地任男人搂着。沈慕南沉默以对,一昧地把怀里人往胸口按,没有谁能看见他此刻的阴郁神情,但语气是骗不了人的。“明天早点起,跟我回去。”就像久不见日光的潮湿地窖,一条剧毒腹蛇在角落里嘶嘶发声,暗红的蛇信子频频吐露,也许是看见了猎物。后半夜,江北几乎没怎么睡着,他确定男人这回是来真的了,那他接下去该怎么办真要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去结婚吗江北从来不懂收敛情绪,心里有事通通现在脸上,他为结婚这事闷闷不乐了好久,第二天去沈宅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奔丧的表情,没给沈慕南好脸色看。“想什么”沈慕南淡声问,眼睛偶尔瞥江北一眼。江北一直在盯着车窗看,有些落寞,“没什么。”“结婚见家长,无非就是走个形式,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除非”沈慕南冷笑了声,眼底蓄着寒意,“你是在玩我。”江北急了,挑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我跟你上了那么多次床,你当我是在闹着玩。”“不是闹着玩,那就结婚啊。”沈慕南句句紧逼。江北立刻萎靡了下来,只能逞强道:“我说了,我妈不喜欢你。”沈慕南冷嗤:“妈宝。”“我结过婚了”江北垂下了头。“他死了不是吗”江北猛然瞪大了眼,这种由外人口中轻易道出来的死讯,无异于再次凌迟,已经过了这么久,没人会去忌讳他老公的死,上次欧阳小聪不就说了,让他趁着还年轻赶紧找一个,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停车。”江北说得很低,有气无力的。沈慕南没注意到这人的异样,况且这会儿后面还有车,不方便靠边停。“别耍脾气,快到了。”“我叫你停车”江北这声是吼出来的。车来车往,速度异常迅猛,江北拧着一股劲解开了安全带,作势就要下车。沈慕南倏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放低了姿态,“刚才对不起。”江北哆嗦着嘴,几近是气到极点了,“我不想见你爸妈,我也不想跟你结婚。”沈慕南忽而沉默,手还是紧紧攥着,没有松动的意思。后面有喇叭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司机探出半个头来,“到底走不走啊别挡着路”沈慕南回了神,帮江北重新系上安全带,“今天不去见了,我们回去。”“沈慕南。”男人系安全带的手忽然顿住了。“我下周有比赛,这几天就不去你那儿了,反正陪你上床的人也不差我这一个。”江北挥开男人的手,在半道下了车。江北坐公交回了自己的出租屋,一个人闷在卧室里不肯出来,午饭和晚餐都是叫的外卖,他懒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一个月不出门。大概八点半左右,欧阳小聪下班回来,见他屋里的灯亮着,便去敲门,江北充耳不闻,一遍又一遍地修饰已经成型的那座木雕南方小城里的叠嶂山峦,花草树木,飞鸟走禽,全部搬到了这块小小的木头上。他是冲着获奖去的。“你今天没去你对象那儿啊”欧阳小聪拧开了门把手。江北坐在小板凳上,袖子撸得老高,埋首忙着手上的活儿,仿佛是没听见刚才的话。“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啊。”江北还是不理他,欧阳小聪无奈地关上了门:什么怪脾气,除了周明那种老实人,没人能受得了他。满室荧然,江北抬了抬右手,用手背去揩净眼睛里的一点点湿润,他怔怔地盯着窗户看,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回过神,然后又继续着手里的活儿。外面有防盗门开启的动静,两个男人在客厅说话。“他在自己房间里,今天可能是挨批了,心情不大好,我帮你喊他出来。”“不必。”“你坐啊。”欧阳小聪招呼起客人。“咳,干坐着多没劲。”欧阳小聪毕竟跟男人不熟,没什么可说的,他朝向卧室喊:“江北,你男朋友来了。”无人回应。“我说的吧,绝对是挨批了。”沈慕南抿唇不语,踱步到房门口,迟疑着没敲门。“你进去看看他吧。”卧室里的门再次被拧开了,男人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子,上面印有店家的商标,好像是附近的一家甜品店。房间很乱,大半个空间都被箱子和衣柜占满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窗户是那种老式的,他能想象自己的小情人每天得抻着身子去拉那道锈迹斑斑的窗锁,这面是朝北的,估计不会有阳光。他刚才一进来就闻见了,那种螨虫滋生的阴暗味道。床头柜边散乱了两个外卖盒子,剩菜汤水还留在盒子的凹槽里,沈慕南放下手里的蛋糕袋子,利落地脱去大衣外套,把那些垃圾给收拾了出去。江北依然是埋首的姿势,始终没去看男人。“你怎么还帮他倒垃圾了。”又是欧阳小聪的扩音式嗓门,然后冲里面喊,“江北,你也忒懒了吧。”等男人再进来的时候,江北已经坐在板凳上吃起了那块小蛋糕,红豆抹茶味的,他最喜欢的一款。沈慕南看着舒心,也算稍微放了心,“好吃吗”江北仰头看他,“好吃。”柔情爬上心尖,密密匝匝的,沈慕南不觉蹲下身来,揉了揉那团毛茸茸的卷毛,把他揽进了怀里,“白天是我不对,别生我气了。”“再看看。”沈慕南轻笑了声,“我也有点生气,怎么办”“你气什么”“你把我私生活说那么混乱。”江北不说话了,毕竟是他理亏。“就你一个。”沈慕南用两人才听得到的那种低音,贴着江北的耳朵告诉他。后来江北没再回男人那儿,他把沈慕南送到楼下就扭身走了。没等爬上楼梯,沈慕南突然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他,气息紊乱低沉,丝丝缕缕地窜流进脖子里,很痒,“明天就回来,我想你。”“再考虑考虑吧。”江北拧着脾气。男人在他颊边辗转亲昵,声线愈发低哑,“小北,我是真想对你好。”再后来,江北就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车子里半推半就春色旖旎,又是如何虚软着腿爬上四楼。车子停靠在胡同里,万家寂静,只有高矮不齐的槐树窥见了这等秘密。也许小情人只是在演戏,沈慕南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扣子,他也认了。作者有话要说:这本好扑啊,桑心,看得人越来越少了。更新时间以后就定在零点之后吧,尽量日更请鞭策我第59章 约见一江北的那部作品落选了,评委给的原话是, “平平无奇毫无新意, 够不上格。”这还不算, 前几天在工作室,就为了选送名额的事,江北把一姓唐的男同事给得罪了,不怪人家心存芥蒂, 实在是他们胡老板过于刻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良莠之分,他非得力排众议,把江北的那座木雕推了上去。马屁拍得全工作室的人都知道, 大家背后是怎么议论的,说江北跟了个有钱男人,事事有人撑腰,二流子也能被捧成艺术家。他自己随性惯了, 以前开工作室的时候尚且还会八面玲珑,如今孤身飘零, 哪里能给口饭吃他就落到哪里, 纯粹是不按章法自私自利,大不了辞职走人。胡老板给他配了间办公室,他就整日闷在里头,也不出来与同事聊天交际,人际关系方面确实不如从前。一众人在吃午饭,小唐请客, 唯独没算江北那份,胡老板碰巧不在,众人对于江北的嫌恶更是不加掩饰。兢兢业业挣钱养家的人自然是瞧不上卖屁股的那类人的,你见过哪个老实人会去同情风月场所的妓女江北出来上厕所,小唐与他狭路照面。“哎,你看我这脑子。”小唐对着脑袋轻轻一拍,阴阳怪气道:“把你的那份给忘了,你想吃什么,我来补点。”“不用了。”江北懒得去搭理,是虚是实,他自己听得出来。小唐追着他,“你没生我气吧,我是真忘了。”江北极不耐烦:“我没生气,不就一顿饭嘛。”其他人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闹剧,心都是向着小唐的:可怜的小唐无权无势,被个卖屁股的草包压一头,冤呐。“我说小唐,人家不睬你,你就拉倒了呗,非得热脸贴块冷屁股。”一人说。另一人闻声开言:“他屁股可不冷。”听众里,一阵哄笑,他们憋闷许久,今日姑且算是个发泄口。小唐是破罐破摔了,难得这么多人给他撑腰,他嬉笑着跟其他同事解释:“我这不是怕得罪人家的金主嘛,搞不好工作都没了。”江北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眼底的冷漠渐渐淡了,确实是他把人家的名额给占了,搁在以前,他也讨厌自己这种人。他离开了办公大厅,一个人躲回自己的办公室,那段落选的榆木还残存着若有似无的木香气,江北伸手去抚摸那座南方小城,心里渐生悲凉。如今事事都在往绝路上走。外面的声音还没有断,似乎掀起了另一波高潮,隔着门,江北听得清清楚楚。“他不会真去吹枕边风吧。”“怕啥,有钱男人不过就是玩玩,谁会去管这种小事啊。”“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啧啧。”“中午吃的什么”沈慕南这边刚处理完手头上的几个文件,勉强腾出了点时间给江北打电话。江北趴在桌子上,心情怏怏,声音也是不冷不热,“外卖。”男人皱眉:“以后我让阿坤做好饭送过去,外卖就别吃了。”“你以后不要让阿平过来接我。”沈慕南执笔的手略微顿了下,“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太招摇了,我害羞,要不你给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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