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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回父君的话,此舆也”“吾儿可知何为舆”郑庄公接着反问道。郑忽尴尬的挠了挠头,用略显疑惑的小眼神小心的看着郑庄公,道:“儿不知,还请父君示下。”郑庄公面色肃穆的道:“先君武公尝对吾言之,所谓舆者,四人为车也,易云:困于金舆。吾儿要时时谨记此言,不可或忘”郑忽一听,片刻之间便明白了郑庄公想要表达的意思,舆的象形字源自于四个人合力造车的形象,郑武公当时这句话的意思大致是要教导郑庄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团结众人形成合力,这样才能将事情做好,而后一句话,则是在告诫郑庄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留出足够的空间,供自己腾挪转换之用,这样才能不至于进退失据。郑庄公之所以会对郑忽说这句话的原因,郑忽也能大致猜测得到,这应该是郑国的国君传承中最重要的一道的程序,毫不夸张的说,只有经过这道程序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被认可为国君的继承人。“唯,儿谨遵父君教诲”说起来,这三天,郑庄公一直是和郑忽同乘一辆战车,在车上不厌其烦的为郑忽讲述着他自己亲身经历的国内斗争和他在成周时作卿士时,与其它卿大夫甚至是周天子的暗中较量,这让郑忽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忍不住问了句:“而今天子若何”而郑庄公的当时作答,让郑忽现在都感觉犹在眼前,郑忽记得当时自家老爹听到自己这个问题后,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说出了一段让他终身难忘的话:“而今之天子不如陋巷一匹夫,随意而动,不知周德已衰,随性而行,妄图振周德于远方,却不知天亡周德,已非一日,王室仅存之威,必丧其手”郑忽在佩服自家老爹的先见之明的同时,也在心里吐槽,您老人家才是真正的终结者,周天子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是被您老人家给撩开的。不过,这也是在心里说说而已,这三天中的郑庄公对郑忽来说更像是一位父亲,而不是一位冷冰冰的君主。故此,郑忽在这三天里好好的感受了一把父爱,也算是弥补了前世的缺憾。第五十一章 邓侯吾离两日之后,在邓国使者的引领下,郑忽一行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邓国都城西北的邓邑,而此时已经是周历的九月十九日。南方的秋末,谈不上寒冷,反而有些凉爽宜人,但是一路的急行军,早已使得士卒疲惫不堪,神色萎顿,连马都低着头打鼾,不断地活动着马蹄。一副风尘仆仆模样的士卒们,实难再有心思去感受邓国的秋天与郑国的秋天有何不同。临近黄昏,士卒们忍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由高渠弥指挥着在距离邓邑约摸有五里的郊外安营扎寨,郑忽和郑庄公在车上叙着话,就在这时有士卒来报说,令正甫假求见。郑庄公结束了与郑忽的谈话,命士卒将其请进来,不多时,甫假便领着一人前来拜见。相互见礼之后,郑忽才知道,此人乃是邓侯派来的使者,请郑庄公和郑忽前去赴宴。说起来此时的邓侯吾离正是郑庄公的泰山老丈人,郑忽的外祖父。邓国本出于商王武丁季父,姓子氏,后因初封于河北曼,便以曼为氏,商朝末年,为避殷乱,举国南迁至今河南郾城县东南,在西周初年又迁往至南阳盆地,后被周封为子爵,成、康之间,周朝统治者或是为了安定南方、或是为了拉拢殷遗民为周所用,或是二者兼而有之,邓国晋爵为伯,成、康时代的盂爵铭有“王令盂宁邓伯”之句,记述了周王派盂慰问邓国国君之事。到西周中后期,邓国已晋爵为侯,有关铭文上邓君一律称“公”,由此可见邓国地位的进一步提高。而在此时,邓国早已成昨日黄花,已无西周时的风光,而今的邓侯吾离算不得一个昏聩的主,反而有些长袖善舞的意味,先后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郑庄公和同为春秋三小霸之一的楚武王。在此人的治理下,邓国虽比不上郑国,但也算安定。在邓国使者的引领下,一刻多钟的时间,郑庄公和郑忽便来到了邓邑城下,隔着吊桥,郑忽就看到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领着一干人众站在城门,来往的行人纷纷对其侧目而视。郑忽知道,这位老人家应该就是他的便宜外祖父,邓国国君邓侯吾离。过吊桥,待车马停稳,郑庄公急忙从车上下来,小步快走,边走边道:“未料竟是老大人亲迎,寤生真是惶恐啊”走到近前之后急忙行礼,邓侯不敢托大,忙回礼道:“贤婿毋须多礼”郑忽自然也跟在他老爹后头跟着行礼,行礼之时还不忘暗暗想到,自家老爹真是不一般,可以说是能屈能伸的典范了。以此时的国力和国际地位而言,郑庄公就是称一声邓侯,以诸侯之礼相见,邓侯恐怕也不敢有丝毫异议,但是偏偏郑庄公不言国,先言家,以家人礼相见,这就让郑忽觉得自家老爹的枭雄称号真不是浪的虚名。自古以来,势强者凌人,势弱者凌于人,个人如此,国家更是如此,归根结底,这都是人性使然,尤其是郑庄公这种枭雄人物,其攻击性比普通人更强,如果说当年对共叔段的忍让是因为迫不得已,那么此时的邓侯绝不是需要他忍让的对象,但是他却能压住心中的攻击性行为,这让郑忽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的同时,不由的想起了后世三巨头之一的罗斯福的一句话“讲话要柔和,但是手里要有大棒”郑忽看着邓侯的略显慈柔的面庞,觉得这人也不是易与之辈,郑庄公以家人礼相见,此人话语虽说的好听,但是却没有一点做人岳父的长辈姿态,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哪,不得不说,年岁一大,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很快,郑庄公的话将郑忽心中的胡思乱想给打破,“此吾世子,竖子还不赶快拜见汝之外祖父”见郑忽有点走神,郑庄公面色一沉,用低沉的声音对郑忽说道。“见过外祖父,小子在新郑时常听母亲提起您呢临行前,母亲还让小子代她向你问好。”郑忽赶紧行礼,反正有的没的先扯一点,拉近点距离在说,好歹是在人家地盘上,这样做总没有坏处。郑庄公仿佛对郑忽识趣的话感到非常满意,眉角含笑,捋着胡须,未等邓侯开口便道:“这竖子自小缺乏管教,老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才是”邓侯当然知道郑庄公只是玩笑之语,从其模样上看,反而对郑忽这个继承人很是满意,这让邓侯有些欣喜,郑忽怎么说都有他们曼氏一半的血脉,郑国又是中原大国,若是郑忽能上位,对邓国来说,算的上是一大助力,谁让此时处处弥漫着“亲亲尊尊”的气息。邓侯笑着扶起了郑忽,对郑庄公道:“贤婿说笑了,子忽吾之外孙也,吾岂会见怪”说完,又对郑忽道:“前时见子忽不过一垂鬓稚子,而今却已是皎皎君子,倒是吾华发早生,空度岁月啊”说完长叹一声,搞得郑忽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笑两声。或许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邓侯收起了怅然之色,接着对郑忽道:“回去告知汝母,吾一切安好,请她放心就是”接着,便引郑忽和郑庄公往前走,边走边道:“吾只顾伤春悲秋,却忘了为贤婿和子忽做介绍,真是失礼啊”郑庄公和郑忽连连笑称不妨事。于是,邓侯指着最前面一位大概有四十来岁,身高七尺,面容英朗的中年人向郑庄公和郑忽介绍道:“此乃吾世子牧。”话音刚落,名为牧的邓国世子急忙向郑庄公和郑忽见礼。郑庄公和郑忽也急忙回礼。再接着,邓侯指着一位年龄在二十余,大致与郑忽同岁的年轻人的介绍道:“此吾孙,亦子牧之子,乘。”说完,这位邓侯之孙很敷衍的行了一礼,心不由衷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但是,郑忽和郑庄公却依旧笑呵呵的回礼,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第五十二章 瓷器显威邓侯吾离见公子乘如此无礼,心中不满,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发作,一边向郑庄公和郑忽陪不是,一边低喝道:“汝这不肖孙,还不向郑伯和世子道歉。”听着邓侯语中含怒的话,公子乘虽然在嘴里嘀咕着:“吾国乃天子亲封之侯国,郑不过一伯国而已,安有玉倚蒹葭之理”但是,却也听从了邓侯的话,向郑庄公和郑忽致歉,不过,不满之意甚浓。邓侯见状也不好在多说,阴沉着脸分别瞪了公子乘父子一眼,继续为郑庄公和郑忽做介绍。郑忽看到公子乘那副高高在上的中二模样,突然想起了历史上晋重耳联秦伐郑所用的理由,“以其无礼于晋”。重耳流亡的时候,过郑国,郑文公并未搭理重耳,用当时郑文公的话说,在郑国避难的各国公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我都得礼遇一遍郑文公的话确是实情,但这最终却成为晋伐郑的理由,无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此时公子乘的所作所为,比郑文公更差劲,就差没说,我就是看不起你们郑国,怎么滴吧也不知道这货哪来的自信,郑忽心说,等到哪天腾出手来,有教你做人的时候。不过面色上却未有丝毫表露,跟随着郑庄公后面对着邓国群臣一一作揖行礼。礼毕之后,郑庄公和邓侯同乘一辆车,而郑忽和邓国世子牧,也就是郑忽的便宜舅父同乘一辆车,车马缓缓入城,向西边的城区方向驶去。就此时的城中内部结构来说,大致遵循的都是西城东郭的建筑构造。这种布局是周公营建东都洛邑时首创的,后来被各诸侯国采用。西城内主要宫殿区、官寺府衙各贵族的居住点,而东郭内主要是手工业、商业和一般市民居住区。一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东郭,来到了位于西城的官寺府衙。入官寺后殿,一排排侍女将从庖厨处制作的专门用来招待郑庄公和郑忽用的飨食端上漆案。众人为排宴会座次相互寒暄着,最后由邓侯一锤定音,郑庄公与邓侯同居于上首,郑忽与邓国世子牧共居于下首左侧的第一个漆案,公子乘居左侧第二,郑忽自然不敢坐在公子牧前面,故此,正好夹在公子乘与公子牧中间。既是诸侯设宴,又怎么少的了宴饮乐歌,不多时,殿中已响起了为颂君子之德而作的蓼萧蓼彼萧斯,零露湑xu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kǎi ti。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tiáo革忡忡。和鸾雍雍,万福攸同。郑忽听着这首颂赞君子的乐歌,不由得在心中对毛诗吐槽了一番,好端端的一首思慕君子之德的乐歌竟是硬被穿凿附会成诸侯对天子的祝颂之情。而且还言辞凿凿,不得不说孔老夫子开创的微言大义,完全被后世的儒生给玩坏了,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的抠,遇到孔老夫子著述中不合逻辑的,就在想老夫子是圣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明显的错误,应该是我没明白夫子的深层含义吧就这样将孔子的著述改的面目全非。如诗经中的第一首诗歌蒹葭,单纯的一首颂唱男女之情的乐歌,最后竟被理解为为歌颂后妃之德而作。这个脑洞,真是人有多大胆,书有多大产。一曲唱罢,邓侯率先举起酒爵道:“今次郑伯能携世子光临鄙地,是寡人之幸也不恭之处,还望郑伯和世子能见谅一二,寡人感激不尽”说完一饮而尽。郑忽起身拿起酒爵,等待着自家老爹发话。只见郑庄公笑着道:“邓侯说的哪里话,今次承蒙邓侯厚爱,借贵宝地以供寡人与蔡侯相会之用,感激无已,又岂敢再言其他,倒是若寡人和子忽有不到之处,还请邓侯海涵”说完,亦一饮而尽,郑忽也跟随着郑庄公的动作将酒爵中的酒灌入腹中,然后才跪坐下来。紧接着,由邓国世子牧牵头,邓国群臣纷纷起身祝郑庄公寿,郑庄公也是来者不惧,等一圈结束之后,众人又纷纷为郑忽祝寿,郑忽自然也不会拂了这些人的美意。两圈结束,场面稍稍平静,郑忽拿起酒爵,起身祝邓侯寿,然后开口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邓侯厚待,小子代父君谢之,父君亦吩咐小子为邓侯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还望邓侯笑纳”说完,大殿中暂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猜测郑忽所谓特殊的礼物究竟是什么。郑忽也没有让这些人久等,拍了拍手,等候在殿外的陈戎听到殿中的动静,将郑忽准备好的白瓷盘奉了上来。邓侯旁边的寺人见状,将瓷盘接了过去,捧到邓侯漆案上。邓侯初见时,极为震惊,以为郑忽送的是块白壁,如此大的一块白壁当真是价值连城啊后来,仔细观瞧,才发现不是白壁,不过即便是这样,此物的价值应该不低,邓侯心想。而坐在下面的众臣,见郑忽献上如此“珍贵”的礼物,皆面有喜色,心道,郑国虽然是中原大国,到吾邓国来还不一样得乖乖献上宝物。于是,这些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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