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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晨五点来钟,地点呢,是郊外的盘山路,而且,那天还下着小雨。因为要确认几个模糊和蹊跷的环节,我们也一直试图找目击证人或者可能经过的车辆。那条山道车辆本来就不多,天又没有亮,还下着雨,很可惜,迄今我们没听说,也没有探访到任何目击或者经过的人。这从卡车司机当时的口供里也得到了验证,因为是他挣扎着报的警。姑娘,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

他又抽了口烟,又接着说:“至于你说到,大车司机驾驶经验丰富,这个我们也不否认,但是,他确实超速了。司机解释说他超速是因为拉了一车海鲜,必须要在六点前送到市内,你们也知道,北京有规定,早晨六点以后大货车就不允许进市区了。这一点呢,我们通过调查也予以确认了。但无论什么理由,超速肯定是导致车祸的诱因之一,特别是造成了严重事故,他必须为此承担责任。在法庭上他也认罪了,没有上诉。小车司机的家属也没有要求民事赔偿,认可了审判结果。这说明我们的调查和审判是合理的,当事双方都接受的。至于你这封邮件呢。”

他转过头,对张雨齐说道:“我不知道这封邮件是什么人写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交警不是刑警,也不擅长此类分析,刚才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就这起车祸而言,确实有一些蹊跷和巧合的地方,当时我们确实也有过类似是否存在人为因素的怀疑,但车祸不同于一般的刑事案件,它有很多偶发因素,这对案件的定性会带来很多困难。”

“哦?”张雨齐听刘警官这样说,就想让他顺着这个思路讲下去,忙问道,“您两次都提到这个车祸有些蹊跷的地方,那指的是?”

“是这样。这场车祸蹊跷或者巧合的地方确实不少。”刘警官又自己点了一支烟,说,“你看,为什么出车祸那天偏偏那个专职司机请了假,这算不算一个疑问呀?当然,我们查了,没有发现他与车祸有必然联系。主要蹊跷点还有一些,比如,我们发现当时大车司机有突然加速的行为,是突然加速,那他是看到小车之后再加速的还是加速后才发现小车的?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一前一后,车祸性质可能就会改变。司机的陈述是加速之后才看见小车的,我们也在现场附近做了模拟测试,因为是山路,又处于拐弯处,如果全神贯注,是有可能发现小车的,知道吗?是有可能。但精力如果有点游离,确实就可能看不到,因为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我们不能由此就断定大车司机没看到小车,肯定也存在他看到小车的可能性。再比如,发生车祸时,死者正接一个电话,开车打电话本来就违章,至于这个电话对车祸影响有多大,是不是导致车祸的关键?我们也没法清晰界定。所以呀,交通事故与刑事案件有很大不同,它有很多的偶然因素,这对判定一个案件增加了很大难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队,我打断您一下。”张雨齐说是打断,也还是等刘警官把话说完,说:“咱们一点一点捋。”他皱着眉头,迫不及待地问刘警官:“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大车司机集中精力,他是完全可以看到小车的,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刘警官回答得很谨慎。

“那如果预先知道大车看到小车后肯定会突然加速,这个时候再给已经处于超速状态的小车司机打个电话,让小车司机猝不及防,车祸势必难以避免。对不对?”张雨齐看着刘警官的脸,非常镇定地分析说。

刘警官听张雨齐这样说,愣了半天,他仔细咀嚼着张雨齐的话,想了想,说:“按你所说的,当然不排除存在这种可能性。就这个案子而言,时间、地点、速度,要是人为策划,那得拿捏得十分精确,所以,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操作成功概率并不是很大,也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来支撑。我刚才讲过了,车祸存在着许多偶然因素,说白了,就是赶巧了,各种不可能凑到了一起,我碰到过很多匪夷所思的情况。当然,警察办案,肯定不放过任何可能性。但是,警察必须要讲证据,要有完整的符合逻辑的证据链条。这个案子,是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处,你们有这样的猜测也能理解。”

“刚才您说小车司机在行驶中接到的一个电话可能是导致车祸的诱因,这个电话肯定与车祸案有关,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呢?你们肯定查过的对吧?”倪可欣看张雨齐皱着眉头,没有接着问,就直接插话道。

“查是查过,只是这通电话我就不便告知了。刚才我也说了,要是不违反纪律的,我知无不言,但为了保护当事人,我不能告诉你们。即使告诉你们是谁的电话,也没有意义,因为这个电话是不是就一定是本人打的,都说不好。”刘警官很耐心但也很有原则。

“哼,这问题还用问吗?肯定是张咏琳打的呀。她让赵德秋一大早打电话给我父亲,说她出事了,我爸爸哪里听得了这个呀,肯定马上火急火燎地开车到她郊外住的地方去找,她知道我妈妈肯定不放心,一定会追出来,然后她让卡车司机王大力等在郊区山路上,小车一过来,王大力立即加速,而同时,她给我爸爸打电话,我爸爸本以为她出事了,突然一听到她声音,必然慌乱,最终造成两车相撞,基本情况就应该是这样。”张雨齐故意地说着他的分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刘警官的反应。

刘警官倒是很认真地在听张雨齐的分析,但他一直不动声色,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变化。等张雨齐一口气说完,他才缓缓地说:“张先生,警察不会像你这样办案的,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们不会轻易下结论的。您也不必希望我对您的这番推论下评判。还是我刚才说的,合乎逻辑的推理一定是建立在坚实的证据基础上的,没有证据支撑,再合理的推论也不见得就是真相。”

张雨齐虽然相信姑妈肯定参与了车祸案,而且他也相信,警察肯定也会有此怀疑,但刘警官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既没有附和他的假设,也没有否决。他略有不甘,就言辞恳切地说:“刘队,您设身处地地想想,我呢,十六岁父母就因车祸身亡,成了孤儿,在我心里造成很大阴影。我从国外回来,就是想弄清楚父母死亡的真相,所以,也拜托您,别以官方的身份,您从朋友的角度,帮我们分析一下,车祸到底存在哪些疑点?我们怎样才能得知真相?”

刘警官听张雨齐这样说,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房间里眼巴巴看着他的三个人,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才坚定地说道;“其实,我跟你们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话。因为没有目击证人,发生车祸时的真实状况我们只能根据现场勘测和大车司机的口供。大车司机由于在车祸中受到严重惊吓,很多证言并不见得完全可采信,这确实是案子的难点。案子的疑点或者蹊跷的地方还是不少的,也难怪你怀疑,我们当时也曾经疑惑过。例如,赵德秋为什么那么早给你父亲打电话请假?是,你父母是有早起的习惯,但早晨五点,还用公用电话,是不是太早了点?你父母为什么一大早急急忙忙开车去找你姑妈?这中间出了什么事?与赵德秋那个电话有没有关系?你姑妈为什么说没有接到你父亲电话?可手机显示他们有通话记录,那是她没说实话还是另有隐情,等等。或许都是巧合,这也完全解释得通,也许里面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吧。我是警察出身,我只相信证据,我觉得没有证据支撑的所有结论都会悬在半空,经不起细致推敲,要想求证真相,必须用证据说话。所以,有些疑问或许不是空穴来风,但你得有证据。确实存在一些老刑警靠直觉办案的情况,那是基于几十年的工作经验,最后,也还是得拿证据来验证。”

“是的,而且证据要符合真实性、关联性、合法性这个三性原则。”说话的是王嘉慕,张雨齐他们听刘警官讲得入神,浑然没发现王嘉慕已经回到贵宾室了。

“果然是大律师,业务娴熟,张口就来。”刘警官笑道。

“我们是靠这个吃饭的。你看,说吃饭确实也该吃饭了。刘队,到饭点了,我想你们在这里吃完饭,估计他们几个还没听您讲够呢。”王嘉慕微笑着说。

张雨齐看了一眼手表,果然已经十二点多了,也忙站起来,说:“还有好多问题等着向刘队请教呢,在这里吃饭吧,饭桌上还可以继续叨扰您。”

“谢谢,谢谢好意。”刘警官看了一下手机,说,“好家伙,都十二点多了。饭是不能在这里吃了,你看这些个未接电话,等着要回呢。我下午还有会要开,得抓紧赶回去。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没啥保留,但愿能帮上你们。以后有事还可以再找我。”刘警官果然是个痛快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起身往外走。

王嘉慕和张雨齐慌忙跟着,刘一玻和倪可欣也都站起来,跟着往外送。

“都别动,别动,不用送,这样我还自在点。”刘警官把大家拦在走廊里。

“行了,你们都留步吧,我代表你们送送刘队。”王嘉慕拉着刘警官的胳膊,冲大家摆了摆手,张雨齐他们也就没再坚持。

王嘉慕再次回到会客室时,发现三个人都在各自想着事情,谁都没说话。

“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没收获?”王嘉慕笑着打趣道。

“收获倒是有,刘队也很真诚,只是有种越接近真相越无能为力的感觉。”张雨齐先说道。

“是呀,反而有种不知道从何处着手的迷茫了,原来以为写邮件的可能是目击证人,他这样一排除,反倒是益发困惑了,这邮件是谁写的呢?会是个恶作剧吗?”倪可欣托着腮帮,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

刘一玻也长叹一口气,说:“看这个样子,让警察重新侦缉立案的可能性真不大,这个刘队感觉就是典型的论据派,似乎只要有证据,不符合逻辑都行。”

“你这是强词夺理。有证据一定在逻辑上讲得通,否则这证据就可能存在问题。下一步你们怎么打算呢?”王嘉慕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着心事重重的三个人。

“既然写邮件的局外人找不到,我想还是要回到车祸案本身,我今天提到对姑妈的质疑,他好像并没有反对,似乎他对此也有所怀疑。”张雨齐说。

“他并没有附和和认同呀。”倪可欣先反对道。

王嘉慕没有理会倪可欣的反对。他沉吟了一下,对张雨齐说:“你这个回到车祸案本身也是对的。律师办案子,有时候就像做证明题,就是围绕着题目找论据。局外人先不管他,免得跑了题,用错了力。”

张雨齐马上明白了,说:“您的意思是我应该围着姑妈找证据?”

“你怀疑谁,那你的着力点就应该在谁身上,她的动机是什么?怎么实施的?与什么人一起实施的?过程如何?但必须要掌握证据,刚才刘队也说了,没有证据支撑,再合理的推论也不见得就是真相。真相在哪里?就在各种证据中。”王嘉慕很耐心地讲解道。

刘一玻说:“老大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们之前也是这么做的,但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视线就转移了,看来以前还是浪费了时间,走了弯路。”

“道理我是明白的,但突破口在哪里呢?我总不能上去就问姑妈,车祸案是您策划的吗?”张雨齐略感烦闷地说。

“是呀,一头雾水,不知道头绪在哪里,人就很容易迷茫,从哪里开始查呢?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原以为通过刘警官能找到目击证人,让案子峰回路转呢。结果,还是死胡同。”倪可欣有点泄气。

王嘉慕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在侧面调查的同时,也可以正面接触,人在突然被问到某种事时或许就有可能不自觉地说实话,但一定要把握好度,别弄巧成拙,而且最关键的,一定要掌握好证据。”

“唉,”张雨齐摇摇头,叹口气,说,“王律师,今天实在太感激您了!”张雨齐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他回国以来,处处碰壁,诸事不顺,王嘉慕这样诚挚的帮助,让他内心里充满感激。

“千万别客气,举手之劳。希望能对你们有帮助。”王嘉慕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和儒雅,他看了一下手表,说,“这个点,只能到楼下请你们吃快餐了。都别垂头丧气的,应该振奋起来,毕竟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张雨齐和倪可欣没有吃快餐,他们也要着急赶回办公室,告别了王嘉慕,刘一玻送他们到楼下。

两人刚要上车,刘一玻电话响了,是王嘉慕打来的。他让刘一玻提醒一下雨齐,说一家人为争夺财产斗得你死我活的案子不少,让张雨齐在与姑妈接触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过去他没成年,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因为现在的他与过去不一样了。张雨齐听了,心里非常感动。

醉生梦死遣积郁

每次站在永惠大厦门口时,张雨齐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爸爸还活着,看着公司熙熙攘攘进出的员工,内心得有多么满足啊。

即使在二十九楼,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呆,如果爸爸在,他会把办公室放在三十楼呢还是二十九楼呢?肯定是三十楼,他需要与他的那些老哥们儿在一起。在张雨齐的记忆里,爸爸似乎总是待在公司里,他一个礼拜甚至一个月见不到爸爸是经常的事。当然,那个时候他也并不是很想见到他,爸爸爱训斥,妈妈爱唠叨,在家里,他最想见的就是姑妈。

但姑妈住在郊外。她从国外回来不久就在长城脚下买了房子,那个房子张雨齐去过好多次,在一个山坳里,有山有水还有长城,是她一个外国朋友改建的,朋友回国了,就把这个房子卖给了她。张雨齐谈不上多喜欢那个房子,太安静了,周围都没有人家。爸爸妈妈也不喜欢,觉得不够安全。只有姑妈喜欢,她说她要贴近大自然,远离尘嚣。

自称远离尘嚣的姑妈回国之后一直没有上班。她爱上了旅游,经常一出去好多天,回来时会给张雨齐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张雨齐很羡慕姑妈既不用上学又不用上班的生活,她说:“我最烦与人打交道,要是将来必须要上班,我就去找个图书馆当个管理员,天天可以安安静静看书,那多好。”

现在,这个当年说喜欢安静、讨厌与人打交道的人正在她的办公室里,坐在高高的真皮靠背椅上,颐指气使地对一群人训着话。一拨刚垂头丧气地出来,另一拨又忐忑不安地凑上去。

“虚伪。”张雨齐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张雨齐总是习惯趴在办公室自己的桌子上,在这里,只要你侧头,就能看到姑妈趾高气扬的身影。那种专横跋扈的神情,哪里还有丝毫过去的影子?每每看到这一幕,张雨齐内心里都百感交集。

爸爸妈妈那么辛苦攒下的家业,不分昼夜、呕心沥血,就这样被姑妈轻而易举地收获、占有了。张雨齐虽然对财物不感兴趣,但一想到这里,还是禁不住一阵阵心寒。

“我一定要扒掉你虚伪的面纱,还爸妈以公平。”张雨齐只要看到姑妈的满面春风,就在心底暗暗发誓。

倪可欣被张咏琳使唤地像个陀螺,每时每刻都不得空闲。张雨齐找了她好几次,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被电话打断或者被叫走。看着她忙,张雨齐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膀。

案子进展到现在,简直是越发没有头绪了。局外人找不到,赵德秋说不动,王大力走不通,目击证人的线索也断了,下一步何去何从,张雨齐内心非常焦躁,甚至有些沮丧。

好不容易抓到倪可欣的空闲,想商量一下如何寻找突破口,结果,两人还就王大力的事情吵了起来。倪可欣不仅不认为王大力会为了钱去参与制造车祸,甚至认为王大力开了那么多年的出租车,怎么可能会在驾驶中操作失当呢?但她又无法解释为什么张咏琳要安排付给王大力三十万这回事。两人聊着聊着就瞪起眼来。张雨齐觉得倪可欣偏袒王大力偏袒得有些莫名其妙,倪可欣觉得张雨齐钻牛角尖钻得不可理喻。

心情极为郁闷,张雨齐只好去喝酒,喝闷酒。

刘一璃下班来找他,他也没理会,他不想说话,只想把自己灌醉,只有在酩酊大醉中才能忘掉眼前的纷扰,得一时的平静。

张雨齐常去的喝酒的地方叫mix。mix是坐落在三里屯的一家迪吧。

三里屯的夜晚最不缺的就是喧嚣浮躁和醉生梦死。

谈情说爱、畅怀人生、增进感情最好去静吧。柔和的灯光和蓝调的音乐,让人的格调都要高出几分,缱绻的氛围让陌路人也会顺眼几分。而宣泄感情、麻醉痛苦、追寻一夜情则去迪吧更适合,闪烁的灯光和躁动的节奏,让人的情感急需一个快速消费的出口,而最好的出口就是酒和女人。mix最不缺的就是美酒和美女。

张雨齐是冲着酒去的。他经常去mix这个喧嚣的迪吧,点上一瓶酒,伴随着音乐的轰鸣,在迷离的灯光里看女人扭动的身体,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远离烦忧,才能遏止内心奔腾的焦躁。

昨晚他又梦到了父母。

父母出车祸后的那几个月,他经常会梦到他们。那时候梦中的父母是日常的样子,还会和以前一样照顾他的起居,监督他的功课,虽然他醒来后也会泪流满面,但更多的是对父母的思念。

去英国之后,这种梦就再也没出现,他没有失落,反倒有些庆幸,毕竟不用醒来后面对父母过世的事实,这让他心里感到轻松很多。他迟迟不愿意回国,除了不愿意接受父母的死亡之外,也是不愿意再体会午夜梦回的刻骨思念。

没想到昨晚他又梦到了父母。梦中的父母不再像以前那样,而是满身是血地向他哭诉。张雨齐从噩梦中惊醒,愧疚、悔恨、愤懑像大山一样压在他胸口,让他不知所措,让他焦躁不安。他只想把自己灌醉,似乎只有酩酊大醉,才能让焦虑纾解,痛苦延缓。

连续几天,张雨齐都醉倒在迪吧里,连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到了迪吧,酒上了桌,他刚倒了第一杯,还没有来得及喝,就被一个姑娘一把把酒杯抢了过去,酒也被泼在地上。

刘一璃杏眼圆睁地站在他面前,一脸的怒容。

“行了,喝了一礼拜了,要喝死呀?”她生气地说,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地。

“小蚊子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要不要坐下一起喝一杯呀?”张雨齐看是刘一璃,就苦笑了两声,招呼道。

“喝你个头?我怎么知道?这几天你怎么回的家?每天吐谁一身呀?还我怎么知道?已经由着你喝了七天了,行了,心里再多的火也该浇灭了,酒是不能喝了。”刘一璃站在张雨齐对面,小钢炮一样一连串地怨声载道。

“原来每天都是你把我整回去的呀,谢谢小蚊子了。唉,我最近心情不好,喝点酒能让我安静下来。你就别管我了,快去找同学玩去吧。”张雨齐喝多了酒就容易断片,他还以为自己回的家呢,没想到每天都是刘一璃把他弄回去,还吐人家一身,心里不免惭愧。他知道对刘一璃是说不得、恼不得,只能好言相求。刘一璃看上去伶牙俐齿,但心却是最软的。

“不行,不能再由着你了。酒是绝对不能再喝了,消夜、打球、唱歌去都行,你让我陪你去游泳馆都行,但就是不能喝酒了。”刘一璃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最后一次了,以后少喝。”张雨齐继续恳求道。

“不行,一次也不行,绝对没商量。”刘一璃是坚如磐石,一点不松口。

“你管我那么多?男人喝个酒能怎么着?能喝死?”张雨齐与刘一璃从小一起长大,对这个整天跟在屁股后边的小姑娘还是过去说话的那种口吻,他只能用这样冷冰冰的话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只有窝囊废才整天借酒浇愁呢。张雨齐,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喝下去,人就废了。”刘一璃一直没有坐,她就站在张雨齐面前,听张雨齐这样说,她气得指着张雨齐的手指头都发抖。

“废就废呗,谁在乎呀?”张雨齐也是赌气地说。

“我在乎。”刘一璃一边大声嚷道,一边抡起那瓶刚开的酒,“啪”地摔在地上,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纵然迪吧里声音嘈杂,但刘一璃的大嚷和清脆的摔瓶子的声音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服务员也赶紧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张雨齐一边尴尬地埋单,一边在众目睽睽下扯着还在抽噎的刘一璃狼狈地逃出了迪吧。

“真丢死人了,这样你就好受了?”出了门,张雨齐甩开刘一璃,气哼哼地说。

“这有什么丢人的?要说丢人,你已经丢了好几天了,哪天不是这个服务员帮我把你搀到车上的,你以为人家不认识你呀?”刘一璃眼里还噙着泪,但说话毫不示弱。

张雨齐想到刘一璃弱小的身躯要每晚拖烂醉如泥的他回家,肯定步履艰难、狼狈不堪,心里不免十分感动。他停下脚步,等跟在屁股后边的刘一璃上前,跟过去似的,亲昵地呼啦了呼啦她的脑袋。

“讨厌,我的发型。”刘一璃嚷道。

张雨齐笑了,又呼啦了两下子,说:“酒吧里那些人肯定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个小疯子,这发型正好名副其实。”

“大苍蝇,你个讨厌鬼。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醉酒了。”刘一璃上来扳住张雨齐的胳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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